說完，他還拿起那些毛票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副很享受、很滿足的樣子，仿佛那不僅僅是錢，更是他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劉光天看著弟弟這副模樣，心里既感動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有這個心，劉光天自然不會打擊他的積極性。

至于中山裝，他倒覺得沒那么必要，等進(jìn)了廠，大部分時間估計(jì)都得穿工裝，穿自已衣服的機(jī)會反而不多。

這會兒，劉光天實(shí)在憋不住了，睡了一宿尿意洶涌。

他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對劉光福說：

“光福，你先數(shù)著，二哥得趕緊去放個水，受不了了！”

說完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同樣的，他幾乎是捏著鼻子沖進(jìn)那臭氣熏天的旱廁，又飛快地逃出來。

每次上廁所都像打一場艱苦的戰(zhàn)役，劉光天是真受夠了這個時代的這項(xiàng)“酷刑”。

從廁所回來，簡單洗漱了一下，二大媽已經(jīng)把家里的早飯擺桌上了。

依舊是老幾樣：稀粥、窩頭、咸菜疙瘩，勉強(qiáng)能填飽肚子，別指望什么滋味。

今天早上的氣氛和昨天差不多，異常安靜，甚至更壓抑。

每個人都低著頭，默默地扒拉著自已碗里的東西，誰也不說話，仿佛昨晚那場激烈的沖突從未發(fā)生過。

一頓味同嚼蠟的早飯很快吃完。

劉海中放下碗筷，準(zhǔn)備去上班。

就在這時，劉光齊終于忍不住了，他開口叫道：

“爸，我……我有點(diǎn)事兒想跟您說。”

他這一開口，桌上其他幾個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這王八蛋肯定又是要錢！

劉光天和劉光福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沒有作聲，眼神里都帶著一絲嘲諷和漠然。

反正又不是要他倆的錢，劉海中愛給不給，現(xiàn)在的劉光福對父親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也懶得再去多說什么。

劉海中看著大兒子，明知故問：

“光齊，有什么事嗎？”

劉光齊這才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開口：

“爸，您……您能給我十塊錢嗎？”

“我今天還得出去為我工作的事兒再跑跑關(guān)系，走動走動?！?

“您說我這身上一毛錢都沒有，出去和人說話辦事也不方便……”

“我也不多要，就要十塊錢。您放心，這錢算我借的，等我工作以后，一定還您！”

劉光福在一旁聽得直撇嘴，他是真沒想到劉光齊這王八蛋胃口越來越大，臉皮也越來越厚。

昨天剛騙了二百四十塊巨款買表，事兒還沒過去呢，今天居然又張口要十塊錢！

還說什么“不多要”，十塊錢在這年頭夠普通人家緊巴巴過好些天了！

中院傻柱工資一個月才三十七塊五！

這還叫不多？

果然，劉光齊說完后，劉海中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昨天劉光齊騙錢買表那事兒，他雖然表面上壓了下去，沒怎么發(fā)作，但心里要說沒點(diǎn)疙瘩和警惕，那是不可能的。

他是真怕這大兒子大手大腳花錢花慣了，以后成了個無底洞。

他雖然選擇了維護(hù)，但還是想先晾劉光齊兩天，讓他自已也冷靜冷靜，收斂一下。

但他又不能直接拒絕傷了“優(yōu)秀”大兒子的面子，于是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光齊啊……家里現(xiàn)在……就剩下幾塊錢了，還得顧著一大家子的吃喝呢。”

“我這工資還得過幾天才發(fā)。你看這樣行不行？”

“等過幾天爸發(fā)了工資，再把這十塊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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