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這番話說完,擲地有聲。
旁邊的劉海中其實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冷眼旁觀,尤其是將兩個小兒子趕出家門后,他不得不以一種更客觀的視角重新審視這個大兒子劉光奇。
他發(fā)現(xiàn)了很多過去被自已有意無意忽略的問題。
很多事情,確實如劉光天和劉光福所說,劉光奇并非他心目中那個完美無瑕的“好大兒”。
相反,這個大兒子很多時候表里不一,做的那些事,細細想來,常常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且,看著劉光天、劉光福這兩小子離開劉家后,日子反而越過越紅火。
劉光天工作上的成就自不必說,他心里跟明鏡似的,就目前而,劉光奇那點見習干事的身份,跟劉光天這個正經(jīng)司機根本沒法相提并論。
至于劉光奇以后?
那是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準?
還有劉光福,出去之后不僅重新背起了書包,穿的衣服也比以前在劉家時整齊干凈多了。
他平時也悄摸打聽過,發(fā)現(xiàn)這小子學習似乎還挺用功,雖然談不上頂尖,但絕不像他印象中那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棒槌”。
尤其是現(xiàn)在劉光福拜了易中海當干爹,有了倚仗,這更讓他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酸澀和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就像手里原本有塊蒙塵的金子,他自已百般嫌棄,覺得這不好那不對,認定是塊廢鐵,是個垃圾,最后隨手給扔了出去。
結(jié)果被別人撿了去,稍加擦拭便光芒耀眼,還賣了個大價錢!
他心里那種憋悶、后悔和不甘,活像生吞了一只蒼蠅,難受得要命,卻又無法宣之于口。
他不是沒動過把兩兄弟接回來、試圖挽回父子關系的念頭。
但他發(fā)現(xiàn),無論是劉光天還是劉光福,對那個所謂的“家”都抵觸至極,態(tài)度強硬得沒有一絲轉(zhuǎn)圜余地。
所以這些念頭,最后大多不了了之。一方面是他劉海中拉不下那個臉面——在他看來,面子大過天,他絕不可能低三下四地去求兩個已經(jīng)被自已親手趕出家門的兒子。
而另一個更關鍵的問題,在于劉光奇。
他對劉光奇是失望,但心底深處,如果非要在三個兒子里硬選一個來支撐門面、延續(xù)期望,他目前還是會慣性般地選擇劉光奇。
他想接回兩個小兒子,還得過劉光奇這一關。
如果劉光奇堅決反對,他大概率還是會硬著頭皮再次放棄那兩個小的。
只是,他內(nèi)心的天平已不像從前那般堅定不移,總覺得大兒子什么都對。
他也并非沒在心里盤算過,干脆摒棄大兒子的意見,強行把兩兄弟接回家。
可他對劉光奇的那份“看好”,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那是經(jīng)年累月、從他傾注了家里幾乎所有資源在老大身上開始就根深蒂固的執(zhí)念。
所以,即便心有悔意,他仍會習慣性地偏袒劉光奇,習慣性地在第一時間選擇相信劉光奇的說辭。
劉海中現(xiàn)在只能賭。
賭劉光奇未來會比劉光天更有出息,賭自家這個傾盡心血培養(yǎng)的老大能知恩圖報,未來對他們老兩口好。
收起這些紛亂的思緒,他看著眼前這混亂僵持的局面,心里清楚,今天再鬧下去,自已也討不到任何便宜。
事實擺在那里,易中海和傻柱又明顯站在對面,他想動手教訓劉光天兄弟,根本不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