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許大茂那孫子又背后使壞了?
易中??粗@副茫然的樣子,心里那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他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目光直視著傻柱,這才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吐得很清楚:
“是大事兒。是你自個兒的事兒。是關(guān)于你和邱雪兩個人的事兒?!?
一聽到“邱雪”兩個字,傻柱臉上那點殘余的隨意和疑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一樣。
他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眼神里迅速閃過關(guān)切、緊張,還有一絲深藏的不安,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都不自覺地壓低了些,帶著急切:
“邱雪?她……她咋了,一大爺?”
“是出啥事兒了?還是在廠里受欺負(fù)了?”
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邱雪遇到了麻煩,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剛才那點輕松感蕩然無存。
一大媽看他這反應(yīng),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有點心酸,這傻小子,心里是真裝著人家姑娘呢。
她快人快語地接道,語氣帶著嗔怪:
“你這個傻柱子哦!腦子里都想點啥?”
“不是人家邱雪咋了,是你!是你咋了!”
“你跟邱雪姑娘也處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小半年總有了吧?”
“感覺到底咋樣?”
“你自已心里頭,就真沒個準(zhǔn)譜、沒個長遠(yuǎn)打算嗎?”
“總不能老是這么‘處著’吧?姑娘家的青春年華可禁不起耗!”
傻柱被這么劈頭蓋臉又直指核心的一問,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平時在食堂后廚指揮若定、跟人拌嘴從不落下風(fēng)的那張嘴,此刻像是打了結(jié),變得笨拙無比。
他眼神游移了一下,不敢看易中海和一大媽灼灼的目光,低下頭盯著自已粗糙的手指,支支吾吾地開口,聲音悶悶的:
“打、打算……處、處得是挺好唄……這個,邱雪她……她人確實是真好,對我也好,知道我忙,有時候還幫我洗洗涮涮……我、我我也對她好,發(fā)了肉票、糖票,都緊著她家……我、我也沒啥別的想法……”
劉光天在一旁看著他這磨磨嘰嘰、詞不達(dá)意的樣子,心里那點替他著急的火苗又躥高了幾分。
他想起中午邱雪落落大方又隱含期待的樣子,再對比眼前柱哥這窩囊勁,實在忍不住了,也顧不得委婉,直接點名了核心:
“柱哥!我的親哥哎!你別光說這些日常的好?!?
“今兒我在紡織廠,跟邱雪同志,還有她們廠王主任一塊吃飯了。”
“王主任關(guān)心你們,特意問起來的。”
“人家邱雪同志可是當(dāng)著我們幾個人的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了,”
劉光天特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傻柱猛然抬起的頭,一字一句地重復(fù)
“她覺得你人挺好,挺合適的?!?
傻柱一聽,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剛才的緊張和局促被一股巨大的、難以置信的驚喜沖得七零八落。他猛地從凳子上抬起半邊屁股,身體前傾,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fā)顫,結(jié)巴得更厲害了:
“真、真的?”
“她……她她她……她真這么說的?”
“挺合適?!”
“她親口說的?”
他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開始有條不紊地布置起來:
“嗯,既然柱子你下定決心了,那咱們就一樣樣來?!?
“首先,這提親呢,是正經(jīng)大事,禮數(shù)不能含糊,得正式請個媒人?!?
“現(xiàn)在雖說講究自由戀愛,不興老一套了,但請個德高望重或者熱心腸的中間人,代表男方家正式去女方家說合、敲定細(xì)節(jié),這是對女方家的尊重,也是咱們這邊的誠意?!?
“柱子,你看這事,你打算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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