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在記者群里,喊了這么一嗓子。
這句話,像是一根導(dǎo)火索,瞬間點燃了全場。
“道歉!”
“下跪!”
“給陸承舟先生磕頭謝罪!”
王建國和幾十個工人扯著嗓子,發(fā)出了壓抑了二十年的怒吼。
他們的吼聲,匯聚成一股洪流,沖垮了趙明軒最后的心理防線。
他腳下一軟,整個人狼狽不堪地癱倒在了地上。
江恒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許雯從人群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她走到了癱倒在地的趙明軒面前,蹲了下來與他平視。
“趙明軒?!?
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二十年前,你們趙家,用一包洗衣粉,就給我父親定了叛國的罪名?!?
“今天,我父親用他的智慧和生命,換來了這塊鋼?!?
“現(xiàn)在,你告訴我,誰才是這個國家的罪人?”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已經(jīng)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研究員白大褂,笑得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他的懷里,抱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她將照片輕輕地放在了趙明軒的面前。
“跪下!”
“給我父親,磕頭!”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
許雯的眼淚在這一刻決堤而下。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身體卻劇烈地聳動著獨自支撐了二十年的小樹。
所有的閃光燈都聚焦在了這一幕。
京城不可一世的趙家大少跪下了。
這個畫面注定要成為未來十年,整個華夏商界最富戲劇性也最令人津津樂道的頭條新聞。
江恒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明軒,看著在旁邊泣不成聲的許雯他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喜悅。
他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他贏了但他也不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趙衛(wèi)國那樣的老狐貍,絕不會因為他孫子的下跪就善罷甘休。
他抬起頭,重新看向江恒。
“我是國家特種材料戰(zhàn)略部的我叫李振國?!?
“江恒同志,從現(xiàn)在開始‘龍鱗’項目將由國家正式接管?!?
“這塊鋼以及與之相關(guān)的所有技術(shù)資料,包括那本筆記,那張地圖還有啟動工藝的核心部件,都將作為最高國家機密,被封存。”
他的話說得不快,但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子彈,打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里。
王建國和工人們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
這是他們用血和淚換來的希望,現(xiàn)在就要被人一句話,輕易地拿走?
“你還有你,以及所有參與了剛才那個實驗流程的人。”
李振國指了指江恒,又指了指許雯。
“需要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并且,簽署一份終生保密協(xi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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