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云頂”私人會所。
這里的包廂不對外開放,只接待有會員卡的熟客。
房間里煙霧繚繞,幾個人正圍著自動麻將機(jī)吞云吐霧。
坐在東風(fēng)位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掛著小手指粗的金鏈子,正是之前被劉慶打電話求救未果的設(shè)備供應(yīng)商,黃大發(fā)。
他對面坐著的,則是snk廣告部的副總監(jiān),陳輝。
“那個姓江的小子,真當(dāng)自己是個人物了?”
黃大發(fā)摸起一張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三萬塊錢辦峰會,還想賣票?還要倒賺一百萬?他腦子里裝的怕不是漿糊,是屎吧。”
周圍幾個人都哄笑起來。
陳輝吐出一口煙圈,臉上掛著輕蔑的笑。
“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得有個限度,他這是要把snk的臉丟到姥姥家去?!?
“我已經(jīng)跟幾個大客戶都通了氣,明天的那個什么‘價值峰會’,誰去誰就是跟我們這一派過不去?!?
陳輝彈了彈煙灰,眼神陰鷙。
“到時候,金色大廳空空蕩蕩,我看他江恒怎么跟方雅致交代,怎么跟董事會交代?!?
黃大發(fā)嘿嘿一笑,給陳輝倒了杯茶。
“還是陳總高明,這叫釜底抽薪?!?
“聽說祁爺雖然退了,但手里的資源還在,只要這次江恒栽了跟頭,這運(yùn)營部總監(jiān)的位置,遲早還得是咱們自己人的。”
“等著看好戲吧?!?
陳輝瞇起眼睛,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江恒站在空曠的大廳里,手足無措的狼狽模樣。
……
第二天上午,snk運(yùn)營部。
整個辦公區(qū)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焦慮。
距離峰會開始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時,可售出的門票數(shù)量,依舊是零。
馬國良滿頭大汗地沖進(jìn)江恒的辦公室,手里的文件都快被汗水浸濕了。
“江總監(jiān),不行??!”
“剛才我又打了三十個電話,以前那些搶著要跟咱們吃飯的客戶,現(xiàn)在一個個都說沒空,要么就是去外地考察,要么就是開會?!?
馬國良的聲音帶著哭腔。
“甚至還有人直接在電話里罵娘,說咱們snk想錢想瘋了,以前請客吃飯送禮品,現(xiàn)在還要他們花錢買票,簡直是強(qiáng)盜。”
“這是陳輝他們在搞鬼?!?
站在一旁的林晚臉色難看。
“廣告部那邊放出話了,誰要是來參加這個峰會,以后的廣告折扣點(diǎn)數(shù)就取消?!?
“這幫吃里扒外的東西!”
許雯正好推門進(jìn)來,聽到這話,氣得把手里的文件夾往沙發(fā)上一摔。
“江恒,要不我去借幾個人?怎么也得把場子撐起來,不能真讓金色大廳空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恒身上。
江恒正坐在老板椅上,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神色平靜得有些過分。
“不用?!?
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撐場子?我們要的不是群演,是金主。”
江恒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
“馬國良,把你剛才打電話的名單給我?!?
馬國良趕緊把名單遞過去。
江恒掃了一眼,冷笑一聲。
“全是各公司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市場部總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