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自己被妥善固定好的手臂,蘇小薔試探地活動了一下手指,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不那么疼了!
之前鉆心的疼痛,被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取代,連身體也似乎沒有之前那么沉重虛弱。
立刻,蘇小薔有些高興,下意識地就想揚起一個笑容。
可她的嘴角剛彎起一點點,就立刻對上了凌耀那雙隱藏在陰影下,如同鷹隼般冰冷的眼眸。
于是她又趕緊把笑容憋了回去。
垂下頭,心里的感激還是讓蘇小薔鼓起勇氣,拉了拉凌耀的衣角。
謝謝你
瞧著女孩張嘴比劃出的口型,凌耀正在收拾醫(yī)療廢料的身影頓了一下,隨后冰冷的機械音毫無波瀾地響起,像一盆冷水狠狠澆了下來。
“你沒有必要謝我,蘇小薔,我只是為了讓你能盡快恢復(fù),好有能力還債?!?
聽到這話,蘇小薔默默把手松開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
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債主,還把自己變成這樣,這樣有什么好說謝謝的呢?
話音剛落,凌耀手腕上的軍用腕表發(fā)出了幾聲短促的“滴滴”聲,提示著今天一天工作結(jié)束了。
頓時,凌耀抬手按掉了提示音,轉(zhuǎn)身看向依舊忐忑不安地坐在診療床上的蘇小薔,命令道:“走,和我回家。”
家?
蘇小薔更茫然了,怯生生地比劃著口型。
我需要做什么嗎?比如家務(wù)
“當(dāng)然。”
凌耀那遮掩在立領(lǐng)下的面龐帶著幾分冰冷的煞氣。
冰冷的機械語音,更是毫無情緒起伏的響起。
“不然你以為我是請你來做客的嗎,蘇小薔?”
蘇小薔心里頓時七上八下。
跟一個陌生男人,還是自己的“債主”回家這聽起來怎么都不太對勁。
可她使勁想了半天,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怎么也轉(zhuǎn)不動。
——她什么也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的名字,身世,所有的一切
蘇小薔忽然有些難過,此刻除了跟這個債戶回家,她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她慢吞吞地挪下床,低著頭,像個小尾巴一樣,惴惴不安地跟著凌耀離開了醫(yī)療室。
穿過總部生活區(qū)那些冰冷而規(guī)整的走廊,兩人最終來到了一扇獨立的軍官宿舍門前。
凌耀面無表情用指紋和虹膜解鎖了房門。
蘇小薔格外害怕的看了一眼。
可映入蘇小薔眼簾的,是一個與她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地方。
房間不算大,但非常干凈整潔,甚至可以說是溫馨。
只見暖色調(diào)的燈光下,客廳看起來柔軟舒適的沙發(fā),搭著幾件睡衣,陽臺還擺放著承載幾盆綠植的小架子,而這些小花盆上都貼了貼畫,像是還有自己的名字。
眼前標(biāo)準(zhǔn)的軍官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配置,被男人改造的處處透著煙火活氣息,完全與那身煞氣逼人氣質(zhì)格格不入。
一時間,蘇小薔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凌耀脫下軍靴,換上室內(nèi)拖鞋,回頭看見她還在門口躊躇,蹙眉道:“進(jìn)來。”
說著,一雙嶄新而寬大的拖鞋遞了過來,這雙男士拖鞋套在蘇小薔瑩白的雙腳上,仿佛套了兩條船。
我我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