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陰郁而桀驁的男人,眉宇間縈繞著帝王之氣,似乎生來就是凌駕于世人之上。
可他小心翼翼說話的樣子,甚至帶上了一絲笨拙,那雙幽深的眼眸更是近乎懇求。
這樣奇怪的反差,讓蘇小薔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顫動。
——真奇怪
即便沒有記憶,她也鮮明的感覺到,眼前的男人似乎格外怕她討厭自己。
那樣深沉無比,幾乎偏執(zhí)的情愫,如同海嘯般傾軋而來。
于是蘇小薔猶豫了一下,重新拿起筆和便簽,低頭認真地寫了起來,然后舉起給他看。
你是我哥哥?
可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啊。你真的是我哥哥?
厲刑劫的目光掃過那行字,眼底閃過一絲晦暗,隨即被他強行壓下。
男人斂下眼眸,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陰影,聲音依舊維持著平靜。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但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瞧著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的男人,蘇小薔歪了歪頭,臉上困惑的神色更重了。
她咬著筆頭,思索了片刻,似乎在自己的認知里努力搜索著合適的詞匯。
一個不是哥哥,卻又算是哥哥的親密關系。
像是想到了什么,蘇小薔眼睛微微一亮,再次低頭書寫。
此刻,女孩的字跡帶著一種天真的殘忍,她舉起紙條,眼神純粹,滿是好奇的求知欲。
我知道了!你說的這種關系,只有一種情況
“情哥哥”
看到這行字的瞬間,厲刑劫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滯了。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注視著眼前懵懂無知的女孩。
空氣死寂。
厲刑劫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翻涌起巨浪。
一種被猝不及防戳破心事的狼狽,與隱秘的喜悅交織成一片。
——不是哥哥,而是情哥哥
短暫的沉默后,厲刑劫像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一種偏執(zhí)到近乎扭曲的幽深。
“沒錯”
“我們就是這種關系你猜的對?!?
一瞬間,秦不飛眼眸變得狠毒無比,他瞇起了眼睛,如同毒蛇般幽幽的注視著厲刑劫。
然而,一旁的凌耀卻更為直接,冰冷的機械音毫無起伏地響起,帶著一種程序般的耿直。
“元帥,您最初對蘇小薔向導聲明的身份是哥哥,很明顯是親屬關系的哥哥。”
“您說情哥哥是在說謊吧?對神志不清的人說謊不太好,元帥?!?
聽到這話,厲刑劫周身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殺意再次凝聚。
但秦不飛反應極快——
只聽一聲巨響,少年猛地側身,一腳狠狠踹在凌耀的腰側,力道之大,直接將這位剛“復活”的哨兵重重踹飛撞向墻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
“哎呀~凌耀,我說真的,你真的有臉用這點指責別人嗎?”
而凌耀躺在地上,很給面子的沒有起來。
不過,他轉向看向厲刑劫的時候,眸光還是極為復雜。
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