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疏影和顧弦野,如同兩只炸毛的動物般互相揪著頭發(fā),誰也不肯先松手,嘴里還不斷冒出“廢物”“女同”之類幼稚互罵的時候。
叩、叩、叩。
洗手間的門被不輕不重地敲響了三次。
門被推開一條縫,白諭那張斯文白凈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目光平靜地掃過男廁所里堪稱狼藉的景象。
——碎裂的鏡子、散落的化妝品、以及兩個衣衫不整、正死死揪著對方頭發(fā)的成年人,鬧哄哄擠滿了廁所
白諭扶了扶眼鏡,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好久不見,江疏影,不過……你和顧弦野每次見面,似乎都免不了要掐上一架,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你們兩個明明,都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1號基地長江疏影,以及新任2隊隊長顧弦野。”
然而,正處在氣頭上的兩人根本沒心思理會白諭的“調(diào)解”。
江疏影趁著顧弦野分神看向門口的瞬間,猛地抬起穿著精致皮鞋的腳,狠狠踹向顧弦野的小腿骨。
顧弦野吃痛倒吸一口冷氣,想也不想就抬腳踹了回去。
兩人頓時從“扯頭花”升級成了“互踹”,在狹窄的洗手間里上演全武行,場面一度更加混亂。
白諭看著眼前這幕,輕輕嘆了口氣,像是終于失去了耐心。
他緩緩抬起一只手,修長的指尖在空氣中看似隨意地一點。
剎那間,以他指尖為中心,周遭的空氣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泛起一陣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漣漪,空間發(fā)生了極其短暫的扭曲。
正互相踹得起勁的江疏影和顧弦野,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作用在他們身上,將糾纏在一起的他們硬生生分了開來,各自向后踉蹌了兩步,被迫停戰(zhàn)。
“請都冷靜點?!?
白諭收回手,扶了一下眼鏡,聲音依舊平穩(wěn)而克制。
終于,顧弦野回過神來,喘著粗氣。
他一邊整理自己被扯得凌亂的袖口,咬牙切齒地放狠話。
“今天……看在白諭的面子上,放過你,江疏影?!?
但是江疏影聞,立刻用手捂住嘴,發(fā)出一聲極其戲謔的嬌笑,眼神里滿是挑釁:“放過我?剛才互踹的時候,我可比你多踹中一腳呢,廢物~”
顧弦野額角青筋一跳,斷眉幾乎要豎成直角。
可最終他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再次動手的沖動,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小得意。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剛才扯頭發(fā),我的力氣比你大,是我贏了?!?
白諭看著這兩人即使被分開了還在幼稚地計較“輸贏”,再次無奈地抬手扶額。
——從小,顧弦野和江疏影關(guān)系格外差,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你們鬧完了嗎?鬧完都收拾一下,回去吧,我們還在等著各方代表簽署物資供應(yīng)合同,正事要緊。”
然而,江疏影卻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白諭,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里閃過一絲怒意,語氣忽然冷了下來,帶著質(zhì)問的意味。
“白諭,你知道我們在吵什么嗎?我們在吵剛才那個叫季臨風(fēng)的男人。”
“為什么你也不阻攔那個季臨風(fēng),讓他成為專屬哨兵?”
上下打量著白諭,江疏影聲音里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憤懣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