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均兒,這杯酒,是娘親。
她給了一包藥粉給李嬤嬤,分量不重,但是足以讓人失語幾個時辰。
李嬤嬤掐準(zhǔn)了時辰,本來要提前半個時辰給藥,不想中途李凄去了西跨院一趟,耽擱了一會,藥效發(fā)揮時間也慢了一會。
宴會開始前,李嬤嬤將此事告訴了林棠棠。
這才有前面那一幕讓人緊張的場景。
李國公聞點了點頭。
“你不要反問姑娘,是我請姑娘出手的!怎么,你到現(xiàn)在還在擔(dān)心奚氏?你在朝多年,我就不信你看不出奚氏想要毀了均兒!以前,你擋著我,不讓我殺了她,這次,你可看清了?”
李嬤嬤眼中堅定,“若你一個大男人解決不好這事,我便出手解決了?!?
若不是姑娘攔著,她這次一定會對奚氏下了死手。
因為姑娘說,奚氏這么多年能夠在李國公府屢屢得手,背后一定有人相助,要留著她的性命,將真正的幕后主使給揪出來。
“燦兒,我在你心中難道這般不堪?”
李國公嘆了一口氣,“母親,確實越來越讓我陌生。我不會讓她再動國公府的人。”
他心中涌起一陣后怕,最親的人背后出擊,往往最讓人猝不及防。
今日若是李均的身世被揭穿,國公府的名聲盡毀,首先牽連的便是自己。
父子二人今后還如何立足朝堂之上?
他喊了這么多年的母親,似乎不是他的母親一樣,上來就掐住了他的命門。
“希望你做到說到。”李嬤嬤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國公爺,問問今日宴會上笑得最燦爛的那個人,說不定會讓你有意外的收獲。”
今日奚氏攪事時笑得最燦爛的人,是李國公的親姐姐、姐夫。
“多謝姑娘提醒?!?
李國公抱拳,“今日姑娘幫了我大忙,以后若有需要,盡管開口?!?
“一切好說,只需國公爺將安宅主人委托的事告之。”林棠棠道。
“安閣主請求我?guī)兔\一批貨物到西水一帶,是布匹綢緞,并答應(yīng)給朝廷上交比市場價高百分之五的稅費?!崩顕珜⒔灰赘嬷?。
西水在大奉國西邊,與西境國接壤。
林棠棠點頭,從交易流程與內(nèi)容來看,沒有不妥。
可是,西水盛產(chǎn)西錦,為何還要再運布匹綢緞?
商人不都是逐利的嗎?怎會如此大費周章去做賣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件事情透露著古怪,但缺少更多線索,不能窺知更多內(nèi)情。
說了一番話,林棠棠看時辰不早了,起身告辭。
林棠棠走出李國公府門時,王簡正靠著馬兒打盹。
最近朝中事務(wù)繁忙,他沒有睡過幾個好覺。
聽到腳步聲后,他驟然睜開眼,看見林棠棠后,雙眼像是淬了光一般,立馬有了神采。
“阿棠,我們回去剛好順路?!?
幾人離去后,一輛馬車從一旁的巷子里駕出來。
“姐姐,你看林棠棠那副囂張的模樣!”
“妹妹,莫急。她囂張不了幾天了?!碧账吕宪嚭?,“她現(xiàn)在是缺乏拿捏她的人。我已經(jīng)讓人快馬加鞭去將能拿捏她的人請過來了?!?
是人就會有軟肋。
只要抓住林棠棠的軟肋……
陶水月冷霜般的臉上,浮上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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