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
三皇子愣神,這與柳妃有什么關系?
林棠棠瞧見他發(fā)怔,嗤笑了一聲,“第二輪秀女參選時,人數不多,許多秀女缺席,想必三皇子一定是知情的?!?
“那又如何?”
三皇子想到當時,自己的府上來了許多試婚丫鬟的場景,心中便覺得屈辱。
“當時本宮入宮將此事向寶妃娘娘稟告,寶妃娘娘當時忙著籌備太妃生辰宴一事,想著晚些時間去跟陛下請示,此事被柳妃娘娘聽到后,她便先稟告到了陛下面前。也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之后陛下便同意不再增補秀女名單了。”
林棠棠說這話時一直在注意三皇子面上的表情。
他的眉心蹙起,一雙冷眼中充滿疑惑與不解,放在劍柄上的手,也松了力度。
“你說的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是不是一面之詞,三皇子可以親自去打探一下。其實本宮也不清楚,柳妃娘娘一向頗為支持你的決定,不知道這次怎會與你的意見相左呢?”
林棠棠聲音沉了下來,“事情本宮都已經說清楚了,若是你再有不服,也不應該到東宮來鬧。”
三皇子氣勢瞬間弱了許多,他垂下眼眸,“本皇子怎么知道?”
“若是你不知道,便自己去問清楚?!?
林棠棠手一揮,“現在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三皇子若是想喝茶,花廳里茶水里供應不斷;若是想在這里胡攪蠻纏,東宮的侍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
林棠棠此話一出,香雪帶著幾名侍衛(wèi)將三皇子圍起來。
三皇子心虛煩亂,見狀,氣沖沖地離開東宮,本想去宮中,但因為皇帝這幾日閉關,宮門每日落鎖的時間比以往早,他只得回到王府。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香雪小聲問道,“太子妃,您既然已經知道柳妃與三皇子的關系,為何不直接在陛下面前戳穿?”
“我們的證據多為間接證據,沒有直接證據,不能保證一錘子將三皇子打倒?!?
林棠棠半瞇著眼睛,“所以,現在本宮希望他們能夠自亂陣腳,露出更多破綻?!?
夜里,三皇子一人宿在寢殿,左右睡不著,命人將阿素喚來。
他起身批了一件藏青色的披風,負手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枝柳,出了神。
他想不通,明明兩人已經約定好相互扶持,她怎么能夠在關鍵時刻,拆自己的臺呢?
像是一團濕棉花堵在胸口,三皇子覺得心里悶得慌。
阿素走進來時,見到三皇子已經摘掉了幾片柳樹葉子。
她當即走到三皇子跟前,“殿下,您若是有煩心事,不妨發(fā)到奴婢身上。”
她半垂直頭,將那一盆柳枝挪了一個位置。
“怎么,你倒心疼起一盆柳枝來了?”
“柳枝本來就被折了,靠著這些葉子活著?!?
阿素笑了笑,“若是殿下將這些葉子都折去,這柳枝不出幾日,便會變成一顆死木,怪可惜的。”
見三皇子目光掃過來,阿素又補充了一句,“殿下,您覺得呢?”
“你倒是有善心?!比首涌粗⑺?,“罷了,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本皇子也不會再跟這柳枝過不去了?!?
阿素垂眸點頭。
她不是有善心,不過是因為這枝柳枝,對于自己而有用罷了。
三皇子拉著阿素坐在自己懷中,解去她頭頂的發(fā)帶。
這一次,他沒有用絲帶系在她鼻子的下方,卻系上了她的發(fā)帶。
在行事時,鼻尖沒有以往那鼓香香的味道,阿素的思緒比以往清晰,眼前也不像往常一樣出現重影。
雖然屋中的燭火已經熄滅,但是有朗月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