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秀云不干了,今天可是她兒子和兒媳婦結(jié)婚的大好日子,哪里能容得一個小姑娘在這里搞破壞:
“你誰啊,故意來搗亂的吧。”
“嬸子,林菀不配做你的兒媳婦?!?
“林菀不配你配,你算是個啥東西,要臉沒臉,要屁股沒屁股,做啥春秋大夢呢,滾滾滾,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
孫秀云的話太過直白,把林小清給說得臉色緋紅,她自我感覺還是配得上傅承宵的,她可是一個黃花大姑娘。
“嬸子,我哪里不配了,我可是一個黃花大姑娘,林菀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殘花敗柳罷了,你咋香的臭的都分不清了?!?
傅承宵聞脖頸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哪里來的毛丫頭,恬不知恥的還肖想他,剛想開口,小叔公眼神犀利的站了出來,一聲怒吼:
“林建國,你死哪里去了。”
林建國原本陪著公社領(lǐng)導(dǎo)嘮嗑呢,被她閨女的這一出給整得頭都是暈的,他甚至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聽到小叔公的怒吼,后背脊感覺到一絲涼意,連忙跑了出來,走到林小清跟前,想也不想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清脆的聲音讓林小清愣了一會兒,然后張開嘴巴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指著林建國斷斷續(xù)續(xù)辯解:
“爹,你怎么能打我,不是……你說的,如果我成為軍嫂,我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嗚嗚嗚嗚……”
林建國臉色尷尬,一方面惱怒林小清把他在家說的話給禿嚕出來,一方面還要考慮如何彌補,不過林小清給了他時間:
“林菀,你不守婦道,你男人才死了沒多少日子吧,就這么著急二嫁了,你這樣的人怎么有資格成為軍嫂?!?
全村寂靜,大家都想了起來,林菀來到林家村,也不過一年多,來的時候說男人剛死,日子的確太短了些。
小叔奶忽然笑了起來,指著林建國對林小清說道:
“你咋不問問你爺爺,他死了老婆,一個月就娶了新老婆,不然你爹從哪里來的,你又是從哪里來的。”
林小清哭到一半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向林建國的眼神帶著疑問,這不會是真的吧,肯定不是真的,是叔奶為了包庇林菀說的假話。
但看到林建國紅透的臉,她終于氣得原地跺腳,但她還是不死心,走到傅承宵面前,伸出小手,想要去拉傅承宵的衣袖。
傅承宵本能地踹出一腳,不過還是收了力道,不然就這樣的小姑娘,被他這么一踹,不死也得受重傷。
既是如此,林小清的嘴角還是溢出了鮮血,她揉住被踹的肚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承宵,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樣的男人會對她動手,不,是動腳。
“小清,哎呦我的傻妞喲,你怎么這么想不開,我都告訴你這個男人老了,配不上你了,你咋就不聽話呢?!?
建國媳婦見自己閨女被踹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終于忍不住沖了上去,她真的很想掰開這個死妮子的腦袋瓜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傻。
傅承宵臉色一僵,他老了,不過想想自己的年紀,今年二十九歲,同齡的男人,他們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而他,剛剛新婚,如此看來,他的確老了。
眼神帶著些許的緊張,看向了林菀,不知道林菀會不會嫌棄他老了,林菀接受到傅承宵的視線,不由的笑了起來,她今年也二十八歲了,她也老了。
心有靈犀一點通,傅承宵松了一口氣,拉著林菀的手,準備繼續(xù)完成他們的婚禮,林菀微微點頭,轉(zhuǎn)身朝著偉人的像三鞠躬,也算是完成了結(jié)婚儀式。
林海帶頭鼓掌,這個頭帶得好,所有人都反應(yīng)過來,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鼓起了掌,接著就是入席。
小叔公和林菀準備了五桌酒席,除了自家人和公社領(lǐng)導(dǎo)占了兩桌,另外三桌就留給村民了,每家每戶出一個代表。
公社領(lǐng)導(dǎo)看著桌面上的菜式,個個心驚,林家村果然是土匪村啊,八道菜里有四道是葷菜,什么野雞野兔野狍子,還有一道居然是熊掌。
白面饃饃管夠,白酒米酒盡管喝,辣條江米條隨便拿,甚至每個人還有一個一毛錢的紅包,那是感謝他們上山喝喜酒的跑腿費。
奶媽和孫秀云更是拿著放滿糖果的笸籮,走到門口往外面撒糖,五顏六色的糖紙包裹著各種味道的水果糖,被小孩子們瘋搶,倒是把林建國一家給遺忘了。
“小菀,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有這種心思,我發(fā)誓,我連話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
吃飯的時候,傅承宵在林菀的耳邊解釋,林菀笑了,她太熟悉林小清這樣的小姑娘心思了。
她這個年紀的時候,看到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情竇初開,如同當年她看到陳劍鳴一樣,恨不得馬上跟對方滾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