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糖寶的話,梅疏影臉色慢慢堅定起來。
她想起前段時間去幼兒園,這孩子也罵過糖寶。
孩子早就被教壞了。
如今裝可憐,只不過是姐姐教唆的,想利用女兒,再來博取自己的同情罷了。
梅疏影心里那點剛冒頭的憐憫,頓時煙消云散。
這姐連親生女兒都能拿來當(dāng)工具。
真是禽獸不如。
梅疏影不僅心軟不起來,甚至連寒心都談不上了……
轉(zhuǎn)而又想到,賀笙南不可能真把她趕出家門,梅家還好好的,賀笙南不會虐待她們。
而且就算真虐待她們,也跟我沒關(guān)系。
腦子一清醒,她目光也銳利起來。
這才注意到,梅疏月雖然穿得寒酸,指甲卻修得整齊干凈,而賀瀟瀟臉上還飄著淡淡的香脂味。
真要淪落到無家可歸,哪還有心思修指甲、涂雪花膏?
梅疏影微微冷笑。
她神色平靜地看向低著頭倆人,卻對姐姐說道:“別擔(dān)心會睡大街,就算真被趕出來,你可以回娘家的?!?
梅疏影口氣冷得像塊冰。
梅疏月這么精明。
怎么可能感覺不到?
她原本算準(zhǔn)了妹妹會對孩子心軟,誰想到計劃全被那個小丫頭一句話給攪黃了。
她氣得牙癢癢,卻不敢表露,只能繼續(xù)裝可憐。
“妹妹,你不知道,就算能回娘家,我們以后在這圈子里也沒法做人了呀,”梅疏月一臉可憐,“要不這樣,我把當(dāng)年的事告訴你,你讓霍氏不要開除我?!?
說完,兩只眼睛緊緊盯著妹子。
心中暗暗盤算,只要她一松口,自己不在乎,把當(dāng)年的事說出來。
反正自己就敷衍幾句,讓她去找母親好了。
母親可是最厭惡她的,只怕她連門都進(jìn)不去。
“當(dāng)年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還用得著說嗎?”梅疏影語含譏諷。
“二妹,當(dāng)初那件事真的和我無關(guān)……”梅疏月撒起謊來信手拈來,毫不臉紅。
她嘴上哀切地說著,眼睛死死盯著妹妹。
“麻麻,寶寶幫你去問姥姥,不用聽她胡說?!碧菍毶斐鲂∈殖吨赣H的衣服。
梅疏影微微一愣,蹲下來幫女兒整了整衣領(lǐng)。
是啊,當(dāng)初的事兒,想要弄清楚,必須自己親自去。
聽她說,還不如上茶樓聽故事。
“不用了,我沒興趣?!彼卣f,起身站起,秀美的臉上平靜無波。
“媽媽都不想和你說話。”糖寶又出來趕人。
梅疏月心里卻恨極了糖寶,要不是她多嘴,妹妹肯定已經(jīng)心軟了。
為此她還特意找傭人借了這身皺巴巴的舊衣服,就是為了演得更逼真。
沒想到全被那死丫頭壞了事!
她不甘心,悄悄在女兒胳膊上用力一掐。
賀瀟瀟疼得抽了口氣,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又干號起來。
梅疏月帶著哭腔說:“二妹,你就幫幫我吧?!?
梅疏影卻不再看她們,語氣堅決:“別叫我二妹,我和你們家早就沒關(guān)系了,請回吧?!?
梅疏月一聽就急了。
剛準(zhǔn)備上前再扯住他的腿。
“什么小姨,就是被姥姥剛出家門賤貨,媽媽別求她了?!辟R瀟瀟被媽媽掐得生疼,又氣又急,想都沒想就把平時在家里聽來的話嚷了出來。
這話一出,梅疏影和霍老爺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梅疏影心里最后一點波動也消失了。
這孩子竟敢當(dāng)面這樣辱罵長輩。
那私底下,自己的好姐姐還不知如何編排自己。
她不由得攥緊了手指。
霍老爺子原本聽她們哭天抹淚,心里還在琢磨。
要是實在不行,就把她們安排到霍氏子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