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道黑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的聚集在營地的角落。
    這些人,正是蕭震親自挑選出來的血手幫精銳。
    他們脫下了身上那些五花八門的衣服,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黑衣服,臉上涂抹著鍋底灰,只露出一雙雙在夜色中閃著興奮光芒的眼睛。
    沒有戰(zhàn)前的動員,也沒有什么大話。
    蕭震只是壓低了聲音,對著手下這群人,嘿嘿一笑。
    “都給老子記住了,這次是跟著少幫主干大事,誰他娘的要是掉了鏈子,別說我,少幫主第一個扒了他的皮!”
    “聽明白了沒?”
    “明白!”一百多人齊聲低喝。
    “出發(fā)!”
    蕭震一揮手,他帶頭身影一晃便率先融入了關外茫茫的夜色之中。
    身后那一百多道黑影,緊隨其后,動作很快,沒有發(fā)出一絲多余的聲響,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了那黑漆漆的山林里。
    南疆的夜里,林子深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種難走的山路,對普通軍隊是死路一條。
    但對蕭震和他帶來的一百多號人,這地方就跟自家后院一樣。
    沒路就走懸崖。
    他們甩出帶鐵爪的繩索,一個個動作靈活,在石壁上攀爬。
    一個吊在半空的漢子還有空開玩笑:“他娘的,這比翻張員外家的墻頭可省力多了。”
    周圍響起一陣壓低的笑聲。
    走在最前面的蕭震光著膀子,一身肌肉在夜色里泛著光。
    他看著粗獷,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穩(wěn),沒發(fā)出一點多余的響動。
    走了一個時辰左右,蕭震忽然抬起了手。
    整個隊伍立刻停下,一百多號人瞬間釘在原地,有的貼著樹,有的趴在草叢里,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前面不遠的林中小路上,一隊舉著火把的南疆巡邏兵正慢慢走來,大概有二十人,盔甲整齊,手里拿著刀,看著很警惕。
    蕭震旁邊一個刀疤臉舔了舔嘴唇,眼里閃過一絲兇光,小聲問:“幫主,干不干?”
    “干你個頭!”蕭震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用你那豬腦子想想,咱們是來干嘛的?驚動了他們,后面的活兒還干不干了?”
    刀疤臉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蕭震沒理他,把手攏在嘴邊,學著貓頭鷹叫了一聲。
    “咕——嗚——”
    那聲音在安靜的山林里傳出很遠,聽著有些奇怪。
    緊接著,四面八方,響起了各種各樣的怪叫。
    有狼嚎,有豹子的低吼,甚至還有蛇吐信子的“嘶嘶”聲。
    那支南疆巡邏隊一下子就慌了。
    “怎么回事?這林子里怎么這么多畜生?”
    “隊長,這聲音不對勁啊,聽著嚇人!”
    巡邏隊長也一臉緊張,他抽出腰刀,大聲喝道:“都別慌!圍起來,注意四周!不就是些野獸,怕什么!”
    雖然嘴上這么說,他的聲音卻有點發(fā)抖。
    這片山林他們平時也走,卻從沒遇到過這么奇怪的情況,好像整個林子的野獸都醒了,還都盯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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