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新成抬起頭,外面天已經黑了。
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收拾器械準備離開。
“小林?”
張國強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兩個飯盒。
“張主任?!?
“我就猜你在這?!睆垏鴱娮哌M來,把飯盒遞給他,“先吃點東西,別把身體累垮了?!?
“謝謝張主任?!?
兩人坐在實驗室的椅子上,邊吃邊聊。
“小林,我問你個問題?!睆垏鴱娡蝗婚_口,“你學醫(yī)的初衷是什么?”
林新成一愣。
“治病救人?!?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绷中鲁牲c頭,“我見過太多因為疾病而家破人亡的悲劇。如果我的醫(yī)術能減少這些悲劇,那我做的一切就都值了?!?
張國強沉默片刻。
“你知道嗎,我當年也是這么想的。”他嘆了口氣,“但在醫(yī)院待久了,很多東西就變了。論文、職稱、名利,這些東西慢慢占據(jù)了我的生活?!?
“那張主任有沒有想過重新找回初心?”
張國強苦笑。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房貸車貸壓得喘不過氣來。不追名逐利,怎么養(yǎng)家糊口?”
林新成沒有接話。
他理解張國強的苦衷。醫(yī)生也是普通人,也要生活。
但他不一樣。
上一世他已經站在醫(yī)學的頂峰,這一世他要做的不僅是養(yǎng)家糊口,更是推動整個華夏醫(yī)學的進步。
“小林,我看好你?!睆垏鴱娬酒饋?拍了拍林新成的肩膀,“希望你能一直堅持自己的初心?!?
“我會的。”
接下來的一周,林新成每天除了正常工作,就是泡在實驗室里練習。
外科的其他醫(yī)生都知道他在準備大賽,有時候會過來指點幾句。
“小林,你這個縫合方式不對,應該……”
“這里用鈍性分離更安全……”
“注意保護周圍組織……”
林新成虛心接受每一條建議,然后融會貫通,形成自己的風格。
一周后的周五下午,褚建國把林新成叫到辦公室。
“小林,大賽就在下周,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還行?!?
“那就好。”褚建國頓了頓,“我跟你說件事。這次大賽的評委里,有一位是京城協(xié)和醫(yī)院的教授,姓陳,在國內醫(yī)學界很有地位。”
“陳教授?”
“對?!瘪医▏c頭,“這個人眼光毒辣,要求極高。很多參賽選手都怕遇到他?!?
“我明白了?!?
“你不要有壓力?!瘪医▏参康?“盡力就好,結果不重要?!?
林新成笑了。
結果怎么可能不重要?
如果他連這個大賽的冠軍都拿不到,還談什么創(chuàng)業(yè),談什么推動華夏醫(yī)學發(fā)展?
周六,林新成沒去醫(yī)院,而是在宿舍里休息。
大賽在即,他需要調整狀態(tài),保持最佳的精神和體力。
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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