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厚重的精鋼大門徹底閉合,將密室與外界完全隔絕。
最后一縷光線消失,黑暗與寂靜籠罩下來。
陳凡盤膝于蒲團之上,心神沉入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
他的面前,靜靜懸浮著兩件寶物。
左側(cè)的火靈玉,通體赤紅,內(nèi)部仿佛有巖漿在緩緩流動,散發(fā)著一股足以將鋼鐵融化的熾烈氣息。
右側(cè)的血玉芝,則流淌著如水波般的生命光暈,磅礴的生機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一陽一陰,一生一死,兩種截然不同的極致能量,在此刻達(dá)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練氣小成,終究只是?!?
“今日,便借你二者之力,助我破開桎梏,踏入練氣大成!”
陳凡心中念頭一定,雙眸驟然睜開,精光爆射!
《青帝訣》心法,在他體內(nèi)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zhuǎn)起來!
“起!”
他一聲低喝。
嗡——
火靈玉與血玉芝同時劇烈震顫,化作兩道流光,一左一右,瞬間貼在了他的雙掌掌心!
轟!
狂暴!
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如同兩條怒龍,咆哮著沖入他的經(jīng)脈!
火靈玉的能量,是純粹的毀滅與爆裂!所過之處,經(jīng)脈仿佛被烈火灼燒,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而血玉芝的能量,則是浩瀚的生命源泉!緊隨其后,迅速修復(fù)著被火焰能量破壞的經(jīng)脈,并以更強的韌性重塑。
破壞,修復(fù),再破壞,再修復(fù)!
這是一個“破而后立”的過程!
痛苦,難以喻的痛苦,瞬間席卷了陳凡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經(jīng)!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滑落,瞬間浸濕了衣衫。
身體的皮膚,一寸寸變得赤紅,仿佛要燃燒起來。
若是換做尋常武者,哪怕是宗師強者,在這等狂暴能量的沖擊下,恐怕不出三秒,就會經(jīng)脈盡斷,爆體而亡!
但陳凡不同。
他修煉的《青帝訣》,乃是仙帝功法,霸道絕倫,對天地靈氣的容納與掌控,遠(yuǎn)非凡俗功法可比。
“給我煉!”
陳凡死守靈臺清明,牙關(guān)緊咬,瘋狂運轉(zhuǎn)功法,引導(dǎo)著兩股能量在體內(nèi)按照特定的周天路線循環(huán),不斷淬煉著他的肉身、經(jīng)脈、乃至骨骼!
密室之外。
蘇云裳俏生生地站立著,美眸緊緊盯著那扇冰冷的精鋼大門,玉手緊張地攥在一起。
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她能想象到,此刻的陳凡,正在經(jīng)歷著何等兇險的過程。
她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這里,不讓任何人,任何事,去打擾到他。
她將陳凡贈予的那枚玉佩緊緊貼在心口,感受著上面?zhèn)鱽淼慕z絲溫?zé)?,仿佛這樣,就能離他更近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一天,風(fēng)平浪靜。
第二天,依舊無人打擾。
觀瀾山莊在蘇家的絕對掌控下,宛如鐵桶一般。
蘇云裳不眠不休,親自守在門外,渴了喝一口水,餓了也只是簡單吃幾口干糧,精神卻始終保持著高度的集中。
然而,到了第三天的黃昏。
也就是陳凡給衛(wèi)劍定下的最后期限。
異變,陡生!
山莊之外,趙金龍正帶著數(shù)十名精銳手下,將通往山頂別墅的唯一路口牢牢封鎖。
突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三輛黑色的奔馳轎車,以一種蠻橫的姿態(tài),直接停在了路障之前。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群身穿黑色練功服的男人。
為首的,是一個面容枯槁,眼神陰鷙的老者。
他看了一眼攔路的趙金龍等人,嘴角掀起一抹極度不屑的冷笑。
“一群世俗界的螻蟻,也敢擋我藥王谷的路?”
趙金龍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沉聲道:“此地乃是私人莊園,已被封鎖,還請各位回頭!”
他能感覺到,這群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比他見過的任何武者都要恐怖!
尤其是那個為首的老者,只是站在那里,就給他一種面對洪荒猛獸的窒息感。
“回頭?”
老者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我乃藥王谷外門大執(zhí)事,衛(wèi)長青!”
“奉谷中長老之命,前來捉拿殺我藥王谷執(zhí)事,奪我藥王谷寶物的狂徒陳凡!”
“識相的,就給我滾開!否則,死!”
最后一個“死”字出口,一股磅礴的殺氣轟然爆發(fā),壓得趙金龍和一眾手下幾乎喘不過氣來!
趙金龍心中駭然。
他知道陳先生在閉關(guān),此刻,正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
“先生有令,任何人不得上山!”
趙金龍咬著牙,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想過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