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沒想到,她那么快,就第三次來了東宮,是從秦家直接過來的。
為了妹妹,她不能等。
聽到自己不但不能嫁給心上人,還要入東宮,要嫁給自己姐姐的前未婚夫做良娣,而且這個婚事,充滿了太子對秦家和姐姐的報(bào)復(fù)和惡意,意味著她的將來,將要萬劫不復(fù),秦璃大受打擊,聲稱寧死也不肯。
臨安侯夫婦也愁容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只秦玦夫婦,覺得這樣很可行,這樣秦家就能和太子綁在一起了,但也不敢明說。
秦瓊沒想到,他的報(bào)復(fù)會是這樣的,竟是要對她最疼愛的妹妹下手,可她必須要讓他打消此事,不能讓妹妹的一生被毀掉。
可這次的求見沒有上次那么容易,裴臻沒有立刻見她,她被帶進(jìn)東宮,等了許久,等到了天黑,等到麻木,他終于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了。
秦瓊這次見他,沒有行禮跪拜,一改以往裝出來的恭敬和惶恐,直視著他問:“讓我妹妹被退親,逼我妹妹入東宮,就是你想讓我付出的代價么?”
裴臻走到她面前,緩緩笑了,笑得那么殘忍,還有些得意,“怎么?你痛了?”
他咬牙發(fā)狠道:“痛就對了,你一再往孤心里扎刀子,孤也總要給你也扎刀子,讓你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痛?!?
秦瓊確實(shí)痛了,痛得有些喘不過氣。
他這一招,正中命門。
她咬了咬牙,盡量放緩語氣,“裴臻,你我之間的恩怨,跟她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而且你以前很疼璃兒的,你忘了么?你真的忍心這樣對她么?”
裴臻臉色陡然一沉,恨聲冷斥:“別和孤提以前,你不配!”
秦瓊僵住。
裴臻冷冷道:“秦瓊,是你自找的?孤回京這么久,一直沒有對秦家做什么,是你一再挑釁孤,往孤心里扎刀子,既然你不讓孤心里痛快,那孤就讓你比孤更不痛快?!?
他從來都是睚眥必報(bào)的,沒有人可以讓他一個人吃虧,誰損害了他,都得加倍付出代價。
她,也不例外。
秦瓊啞聲道:“裴臻,你有什么,沖我來不行么?你這樣會逼死她的,她一心想嫁給韓盛,你不讓她嫁已經(jīng)夠讓她痛苦了,你讓她入東宮,她會死的?!?
“你真的想逼死她,也逼死我么?這樣,你就痛快了么?”
裴臻凝眸看著她須臾,呵笑一聲,“你是又在故技重施,用你的命來要挾孤么?”
秦瓊苦笑,“這次不是要挾你,我只這一個同母的妹妹,你知道我很疼她的,若因?yàn)槲液α怂囊簧?,我只能以死謝罪?!?
裴臻又靜靜看著她一會兒,像是隨口,卻又那么認(rèn)真地道:“行啊,既如此,孤可以不逼她,既然你疼妹妹,那你替了她吧。”
秦瓊有那么一陣,沒能反應(yīng)過來。
“你說……什么?”
裴臻不說話,只淡漠無波地望著她。
秦瓊有些反應(yīng)過來了,也立刻捋明白了,瞳孔一縮,“你是沖我來的?”
裴臻別開眼眸看向別處,淡聲道:“你不想讓你妹妹進(jìn)東宮,就你替了她進(jìn)東宮,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選擇?!?
秦瓊驚道:“你瘋了么?我是有……”
“那就和離!”
秦瓊愣住。
裴臻道:“秦瓊,你明知孤最痛恨你什么,早該自覺一點(diǎn)和崔家和離,跟崔家斷得干干凈凈,可孤太看得起你了,既然你磨磨蹭蹭下不了決定,還一再在孤面前一口一個有夫之婦,那孤推你一把,讓你別無選擇?!?
秦瓊沒想到,最終竟是他,逼她和離。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就算和離了,我終究嫁過人有過孩子,而且京城都知道你我以前的事情,你讓我入東宮?你覺得合適么?”
裴臻不屑道:“孤要做的事情,沒有什么不合適。”
秦瓊艱難地問:“所以裴臻,你是要我……給你做妾么?”
裴臻嗤笑反問:“怎么?難道你還想做孤的太子妃?你覺得你配么?”
秦瓊說不出話來。
配不配,她都不可能能做他的太子妃,他的太子妃早就另有其人。
裴臻想到什么,忽然玩味道:“而且,做妾?你怕是想多了,你不會以為你替了你妹妹進(jìn)東宮,是來做太子良娣的吧?”
秦瓊愣住,“你,什么意思?”-->>
裴臻的話,近乎殘忍,“你也說了,你是一個嫁過人生過子的,這樣骯臟的你,配得上做太子良娣?連最末等的奉儀你都不配,孤要你,無名無分的進(jìn)東宮,做孤最下等的奴婢和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