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安陽城真不是我們干的。”
王虎下意識爆了句粗口反駁。
隨后向前踏出一步,金丹期修士的威壓不再掩飾,如山岳般朝著蘇跡碾壓過去。
他以為會看到蘇跡屁滾尿流,跪地求饒的場面。
可預(yù)想中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
蘇跡的身子只是晃了晃,但依舊站得筆直。
他臉上的驚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歇斯底里的憤怒。
“我警告你們,你們可別動我。”
蘇跡猛地拔高音量,那張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我是圣地大太上長老的私生子!”
石室內(nèi)的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王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身后的幾名弟子,也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從殘忍的戲謔,變成驚疑不定。
何為圣地?
傳承數(shù)萬年,底蘊(yùn)深不可測,即便是在大夏修仙界走向衰敗的今天,依舊無人敢去招惹的龐然大物。
還是大太上長老?
王虎的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
他死死地盯著蘇跡,試圖從對方的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可蘇跡的表情,只有被戳破身份后的惱羞成怒和有恃無恐的囂張。
這……
這他媽的還真有可能!
一個普通的紈绔子弟,怎么可能隨手就拿出極品的金丹法器?
這一切,如果套上一個“圣地太上長老私生子”的身份,瞬間就變得無比合理。
正因為是老來得子,所以寵溺無比,把最好的法器都給了他防身。
王虎的心,開始往下沉。
他想起在客棧時,蘇跡說他老爹逼他娶一個“丑不拉幾的圣女”,他才負(fù)氣離家出走。
圣地與圣地聯(lián)姻,這太正常了。
一切的邏輯,都閉環(huán)了。
“大哥……”一名弟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干澀地傳音道,“這……這可怎么辦?”
王虎沒有理會。
他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
這已經(jīng)不是殺人奪寶的事了。
這要是真的,就是捅破天了!
“你們以為我是在騙你們?”蘇跡見他們這副模樣,氣焰更加囂張。
“我告訴你們,我身上有神魂烙??!”
“我要是死在這里,圣地瞬間就能知道是誰干的,你們長什么樣,躲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到時侯,別說你們幾個,你們整個血煞宗,都得給我陪葬!”
王虎的心亂了。
殺?
還是不殺?
殺了,可能迎來滅頂之災(zāi)。
不殺,放他走?
今天這祭壇的秘密暴露出去,他們幾個通樣是死路一條。
“大哥,別被他唬住了!”另一名弟子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圣地又怎么樣?天高皇帝遠(yuǎn),這里是血煞宗的地盤!咱們打斷他的四肢,讓妖獸殺了,誰知道是我們干的?”
“他一個私生子,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他爹還能真為了他,就因為有嫌疑,就跟我們血煞宗開戰(zhàn)不成?”
這番話,讓王虎搖擺不定的心,又一次朝著貪婪傾斜。
是啊。
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
“小子,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王虎眼中兇光畢露,他決定賭一把!
富貴險中求!
只要拿到那柄極品法器,他就立刻遠(yuǎn)走高飛,找個地方躲起來修煉,等成就金丹大圓記再出來,誰能奈我何?
“動手!”
蘇跡臉上的憤怒和囂張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穿一切的憐憫。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