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等會對方知道自己要遮掩天機(jī)的對象是什么,還能驕傲得出來么?
兩天后。
飛舟抵達(dá)了元熙帝國東部邊境,一片被稱為“泣血荒原”的無人區(qū)。
這里靈氣稀薄,土地貧瘠,常年刮著能撕裂金石的罡風(fēng),方圓萬里,寸草不生,是帝國版圖上被遺忘的角落。
“就這里?”
李治走出船艙,看著眼前荒涼的景象,臉上的嫌棄毫不掩飾。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布陣,虧你們想得出來?!?
“大師,地方雖然偏僻,但勝在清凈,不會有人打擾?!背琅f是那副老實(shí)巴交的模樣,恭敬地說道。
“哼,有沒有人打擾,看的不是地方,而是本座的手段?!?
李治懶得再廢話,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件陣盤、陣旗,以及各種聞所未聞的珍稀材料。
“看好了!”
他冷喝一聲,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之前的傲慢與不耐盡數(sh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專注與自信。
他雙手翻飛,結(jié)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法印,一道道玄奧的符文從他指尖射出,沒入地面。
他口中念念有詞,吟誦著古老而晦澀的咒文,天地間的靈氣被他強(qiáng)行引動,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陣旗飛射而出,按照某種玄妙的規(guī)律,插在荒原的各個方位。
陣盤懸浮于空,彼此之間以靈光連接,勾勒出一幅遮天蔽日的宏偉陣圖!
元璇凝在一旁看得心神震動。
不愧是天機(jī)閣的宗師!
這布陣的手法,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對天地法則的理解,已經(jīng)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歐冶子也難得地抬起頭,獨(dú)眼中閃過一抹贊許。
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小子在陣法上的造詣,確實(shí)有兩把刷子。
足足過了三個時(shí)辰。
當(dāng)最后一塊陣盤歸位,李治的額角也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他打出最后一道法訣。
嗡!
一道無形的波紋,以陣法中心為原點(diǎn),向著四面八方擴(kuò)散開去,瞬間覆蓋了方圓百里的區(qū)域。
整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刻,被一層看不見的薄膜隔絕了。
“好了?!?
李治收功而立,臉上恢復(fù)了那副標(biāo)志性的傲慢,只是氣息略有些虛浮。
“‘遮天蔽日大陣’已成。”
“此陣之內(nèi),天機(jī)混淆,因果隔斷。別說大乘巔峰,就算是半步真仙親臨,用神念探查,也只能感知到元熙帝國境內(nèi)有異動,卻絕對無法鎖定具體的位置?!?
他瞥了一眼楚墨,嘴角帶著譏諷。
“當(dāng)然,天地異象是瞞不住的?!?
“如果是圣兵出世這等大事,雷劫降臨,那動靜,足以讓整個元熙帝國,甚至周邊幾個皇朝的老怪物們都感應(yīng)到?!?
“只是,你需要這等大陣,想來不可能是為了給圣兵度器劫。擁有圣兵之人,無一不成了一方帝尊?!?
楚墨沒理李治。
這陣法的效果,正是楚墨想要的。
他要的,就是一場萬眾矚目的盛大宣告。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卻又讓所有人都找不到,摸不著。
他要借元熙帝國的國威,借元熙帝的龍椅,來為自己當(dāng)保鏢!
“有勞大師了。”
楚墨對著李治,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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