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宗。
山川起伏,峰巒疊嶂。
山間草木蔥蘢,云霧升騰,宛如人間仙境。
相比曾經(jīng),如今的流云宗,已經(jīng)大變樣。
宗門占地數(shù)百里。
幾乎占據(jù)半個蒼莽山脈。
宗門弟子多達數(shù)十萬。
甚至就連西鳳郡,北???,南瞻郡,也有很多天才少年慕名而來,只愿成為流云宗的一名弟子。
是的。
如今的四大郡,以進入流云宗為榮。
……
此時正是深夜。
殘月懸空,寒星閃爍。
流云宗深處。
夜色下的三清峰,無比寧靜。
山巔。
一個涼亭內(nèi),燭光閃爍。
李月仙和柳清風相對而坐,石桌上擺著一個棋盤。
柳清風手握棋子,掃視著棋盤上的棋局,久久無法落子。
對面的李月仙,面帶微笑的看著柳清風,仿佛已經(jīng)勝利在握。
良久之后。
柳清風放下手中的棋子,苦笑:“仙兒姑娘棋高一著,老夫甘拜下風?!?
李月仙搖頭一笑:“并不是晚輩的棋技高于您老,而是您老這幾天始終心不在焉,想必是因為司徒月吧!”
聽到司徒月這個名字,柳清風目光便不由微微一顫,抬頭看著遠處夜空,眼神里充滿憂慮。
“有仙兒姑娘親自坐鎮(zhèn)我們流云宗,你就別擔心了?!?
一個美婦端著茶盤走過來,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長發(fā)盤挽,發(fā)梢上有一支精致的玉簪,顯得端莊賢惠。
――澹臺黎!
柳清風轉(zhuǎn)頭看向澹臺黎,眼神無比柔和:“我不是在擔心流云宗,而是在擔心四大郡?!?
一尊神明降臨,倘若大開殺戒,到時會給四大郡帶來何等災難?實在不敢想象。
澹臺黎聽聞也不由一聲暗嘆,走進涼亭,將茶盤里的果盤和茶杯一一放在桌上:“仙兒姑娘,請喝茶?!?
“謝謝黎姨?!?
李月仙接過茶杯,打量著澹臺黎和柳清風:“柳老,您可真是好福氣。”
柳清風老臉一紅。
澹臺黎臉頰也有些發(fā)燙。
很明顯。
蘇凡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兩人已經(jīng)舊情復燃。
李月仙喝了口茶:“柳老,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你,你和黎姨都已經(jīng)好了這么多年,是不是也該給黎姨一個名分了?”
“這個……”
柳清風支支吾吾。
澹臺黎神色間也閃過一抹失落。
李月仙打量著兩人:“是不是在顧慮蘇凡那小子?”
柳清風看了眼澹臺黎,點頭承認。
澹臺黎一嘆:“蘇凡這孩子,一直對我有成見,所以我們擔心,他不同意?!?
“你們兩個過日子,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同不同意重要嗎?”
李月仙不解。
“當然重要?!?
澹臺黎點頭:“蘇凡是清風的弟子,更是清風的孩子,如果得不到他的祝福,我想就算我們強行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謝謝體諒。”
柳清風抓著澹臺黎的手,滿臉愧疚。
澹臺黎搖著頭:“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謝謝你能原諒我當年犯下的錯。”
“都過去了?!?
“等蘇凡那孩子回來,我親自去跟他說,要是他敢不同意,我就揍到他同意?!?
聽到這話,澹臺黎當即忍不住白了眼柳清風:“一把年紀的人,還整天揍這個揍那個,再說你揍得過他嗎?沒聽仙兒姑娘說,他已經(jīng)快突破虛神境?”
“虛神境又怎么樣?”
柳清風哼了口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那小子能上天,老夫也能把他拽下來揍一頓?!?
“是是是,你厲害?!?
澹臺黎無奈一笑,轉(zhuǎn)頭看著李月仙:“仙兒姑娘,蘇凡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
李月仙想了想:“既然司徒月來了四大郡,那他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吼!
話音未落。
一聲洪亮震耳的獸吼,突然在宗門外的夜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