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軍離著老遠(yuǎn)就看見王老九的動作。
他嚇得臉色驟白,急忙跑過去,伸手想要阻止:“住手!”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王老九被嫉妒沖昏頭腦,紅著眼睛,咬牙舉起大石頭,就要狠狠砸向賀連城的腦袋!
賀連城似有所感。
他直接轉(zhuǎn)身一個翻手,將王老九兩條細(xì)瘦胳膊抓到一起,然后手腕用力,把他兩雙手?jǐn)Q到一起。
“哎呦!疼疼疼!疼!”
“松手!快松手!松手!”
王老九臉疼的瞬間慘白,吱哇亂叫的求饒,疼的他瘦猴似的黝黑臉龐都滲出汗珠。
王老九被賀連城擰的緩緩屈膝跪地,手上拿著大石頭也早就丟到地上。
他被賀連城用力按著,壓根一點(diǎn)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哭的眼淚鼻涕都冒出來,哪里還有先前半點(diǎn)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
“賀賀賀……賀同志!是俺有眼不識泰山,你快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松手行不行,俺真的快要疼死了!”
“天娘??!俺手要斷了!俺手要被臭下放份子擰斷了!有沒有人管管啊!”
王老九刺耳尖銳的求饒哭喊響徹在河道上空。
然而,村里過來看熱鬧的人,一個幫他說話的都沒有,都是嘲笑又嫌棄的看他,沖著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王老九面上掛不住,咬咬牙,心里越發(fā)嫉恨不甘。
他往地上狠狠淬了一口唾沫,干脆破罐破摔,咧開一嘴大黃牙,惡狠狠咒罵說:“呸!賀連城,你算什么東西!”
“你最好快點(diǎn)松手,不然等會兒俺就向白隊(duì)長告狀!讓他把你趕到牛棚里去!讓你挨批斗!掛牌游街!”
賀連城居高臨下的冷冷睨他,強(qiáng)大肅殺的氣場壓迫感極強(qiáng),仿佛都壓的周圍人喘不過氣。
他唇角緩緩漾起一抹弧度,沉聲:“那我也不介意向村長說明一下情況,告訴他,你平常是怎么在上河工的時(shí)候偷懶的?!?
王老九這種偷奸耍滑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實(shí)實(shí)上工干活。
平常都是東休息一下,西休息一下,馬馬虎虎的湊合事兒。
他是村里有名的懶漢,村里人平常也都不喜歡他。
王老九聞,梗著脖子,還想反駁兩句。
“賀同志?!?
白建軍這會兒猛的松了口氣,神色陰郁的緩緩走過來,說道:“你先把王老九放開吧?!?
“今天的事情,我會處理好,這兩天你干活多,看著也挺累,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賀連城側(cè)眸睨向他,鋒銳凌厲的劍眉輕蹙。
白建軍今天也太過反常。
他平常都是巴不得多折騰自己干活,現(xiàn)在卻主動提出,讓他回家休息?
賀連城眸光微閃,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暗暗有了打算。
他驀地松開手,冷聲:“好,謝謝白隊(duì)長?!?
賀連城說完,推著自己的小推車,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慢慢離開。
白建軍陰鷙的眼睛緊緊盯著賀連城的腿,如毒蛇跗骨,突然有些煩躁。
賀連城的腿原本已經(jīng)好了。
但從許如煙離開后,他就一直變本加厲的讓賀連城多干活。
他的身體長時(shí)間超負(fù)荷勞作,腿慢慢支撐不住,肌肉酸疼的厲害,走路就開始有些瘸。
這個,可不能讓許如煙那小賤人發(fā)現(xiàn),不然她指定要鬧起來。
現(xiàn)在公社-->>里來的書記還沒走,她要是非鐵了心給賀連城討說法,自己肯定招架不住。
白建軍死死盯著賀連城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唇角扯起一抹陰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