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的話讓王婆子臉色瞬間煞白。
    她抬頭想要反駁劉嬤嬤,只是在觸及到孟南枝的視線后,又連忙垂下腦袋,哆嗦著嘴唇道:“夫人,老奴句句屬實,絕不敢隱瞞?!?
    “那婆子的的確確是被祁夫人以私吞主家財產(chǎn)當(dāng)場發(fā)賣的,這些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婆子丫鬟都可以為老奴作證,老奴是萬萬不敢欺瞞夫人的。”
    劉嬤嬤再問:“那林氏在你們林府小住之事呢?”
    王婆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顫抖著聲音道:“老奴想起來了,平夫人確實在景仁二十八年小住了幾日,可那是因為祁夫人生病,平夫人特地從陸府趕回林府照顧祁夫人的?!?
    劉嬤嬤皺眉:“只是照顧祁夫人?沒有外出?”
    王婆子有些不確定的搖頭,“應(yīng)、該是沒有外出。”
    “什么應(yīng)不應(yīng)該,到底是有外出,還是沒有外出,這點你都說不清楚嗎?”劉嬤嬤明顯不滿。
    “這……老奴,您容老奴再想想。那幾日里祁夫人病得厲害,平夫人便日夜守在祁夫人榻前,衣不解帶地侍奉湯藥,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贊嘆平夫人孝心可佳?!?
    “一直到祁夫人身子好利索,平夫人才回了陸府。老奴當(dāng)時管著雜物,雖然沒有貼身在祁夫人面前伺候,但確實不曾聽說平夫人出過府?!?
    王婆子吞吞吐吐地說完,紅腫的額頭已經(jīng)滿是冷汗,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惶恐。
    她生怕孟南枝不信她所,再讓劉嬤嬤安排人對她嚴(yán)刑拷打,又再次重審道:“夫人,老奴說的都是實話,若敢欺瞞一句,可遭天打雷劈?!?
    對于她來說,這已經(jīng)算是頂天的立誓了。
    劉嬤嬤問到此處,見她又如此發(fā)誓,便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對孟南枝輕輕點頭。
    她自上次聽到孟南枝安排,去查探陸箏箏出生前后林婉柔都在做些什么、去了哪里后,沒少費心事打聽。
    剛才所問,有一半都是在詐王婆子。
    林婉柔身邊的那個婆子確實如王婆子所說,被祁夫人發(fā)賣。
    但前腳剛出林府的門,后腳祁夫人就派人把其帶走,給活活打死。
    這種大宅門里的腌臜事兒,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祁夫人敢放任王婆子跟著林婉柔來侯府,那么讓她知道內(nèi)情的可能性便不大。
    孟南枝自然清楚此事,擺手示意讓人把她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
    順便摘取有用的信息,交由次子沈硯珩送到刑部,告知郭大人。
    至于陸箏箏身邊的那處婢女晴雨,還不如王婆子,沒打兩下便全都招了。
    但招的都是些沒用的信息。
    她也同樣是隨陸箏箏住進侯府后,才被林婉柔買來安排服侍陸箏箏的。
    對陸箏箏的往事完全不知情,只是聽命行事。
    唯一承認(rèn)的罪責(zé),便還是那次馬驚,馬夫黑水是聽從陸箏箏的安排將銀針扎入馬尻上,故意造成馬驚,想要偶遇奕王蕭臨淵。
    但此事孟南枝本就知情,馬夫黑水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將軍府。
    所以還真算不上什么有用的信息。
    沈朝昭在一旁聽得眉頭緊皺,直到此刻,方才問出心中疑惑:“母親,您問這么多,是不是覺得陸箏箏的生父有問題?難不成劫獄的是她生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