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離開了。
許茗謠側躺在床上,視線落在空蕩蕩的門口。
她并沒有按照原本預想好的那樣,在桃夭夭離開的第一時間,就立刻爬起床,穿上一身嚴實隱蔽些的衣服,去跟蹤她。
不這樣做的原因這并不是因為許茗謠困得起不來床。
而是...
...
許茗謠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她突然就有些恨不起來她了。
心里如圖釘般銳利堅硬的恨意在不知不覺間軟化了好多。
一時間甚至都已經沒有了驅動這具疲憊身體的動力。
不過在片刻后。
許茗謠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愛她。
所以她不可能不在意這種事。
只是那以愛為燃料,燒的極其旺盛的恨意,在此時已經不再顯得那么的熱浪逼人。
那充滿恨意的火焰不再瘋魔般的,張牙舞爪的朝著桃夭夭爬去,意圖將她吞噬,焚燒,毀滅。
它雖然依舊不愿意放過桃夭夭,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后。
但它卻已經沒有了那股想要毀滅她的沖動。
充滿恨意的猩紅眸子里透露出幾分糾結。
顯得有些迷茫。
踩著拖鞋下床。
許茗謠在衣柜里翻出一條面料絲滑的闊腿長褲,一件t恤和兩條冰袖。
再加上一頂大鴨舌帽和墨鏡口罩。
她徹徹底底的將自己藏在衣帽之下。
許茗謠拿出手機,蔥白的手指點開一個圖標粗劣的軟件。
昨天晚上,許茗謠在想出跟蹤計劃后,她就已經在桃夭夭的手機里安裝了一個小插件。
這個插件能實時的顯示出桃夭夭所在的位置。
這是她花一百塊錢在某寶上買的。
精準度極高,誤差甚至不會超過一米。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距離綠點越來越遠的紅點。
許茗謠下意識來到窗邊,朝樓下看去,剛好看到桃夭夭的車。
這輛車是桃夭夭作為企業(yè)高管,公司分配給她使用的。
眼見著轎車已經從小區(qū)正門離開,駛上公路。
許茗謠也知道事不宜遲,跟著迅速下樓。
許茗謠沒有車。
就在小區(qū)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讓司機直接去桃夭夭的公司樓下。
路上,許茗謠一直緊盯著手機屏幕,看桃夭夭有沒有在什么異常的地方停車,或者是繞遠路去些什么其他的地方。
結果就是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
桃夭夭的行動路線很順滑,就是從家到公司的最短路線。
幾次停頓,也都是因為在等紅綠燈。
期間并沒有下過車。
出租車司機的速度很快。
許茗謠走得比桃夭夭晚了近十分多鐘。
她下車的時候,卻還能正巧撞上從咖啡店里走出來,轉身進入公司的桃夭夭。
眼看著桃夭夭孤身一人進入公司,許茗謠的心安穩(wěn)了一些。
桃夭夭的公司有門禁,許茗謠進不去。
左右看了看。
許茗謠選擇了街對面,另一家窗戶正對著桃夭夭公司大門的咖啡館。
她走了進去,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糕點,就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一直監(jiān)視著桃夭夭公司的大門。
想看看桃夭夭會不會在上班期間離開公司,去一些什么奇怪的地方。
或者和什么陌生的人,展現出一些過于親密的舉動
整整一天的監(jiān)視下來,許茗謠發(fā)現桃夭夭自從進入公司后,壓根就沒離開過公司。
直到晚上九點多鐘的下班時間。
她才孤身一人的開著車離開。
而且她晚上回家的路線和白天回家的路線分毫不差。
一丁點的偏移都沒有。
手機屏幕上,代表著桃夭夭的小紅點已經停了下來,停在了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位置。
許茗謠見狀給她發(fā)去一條短信。
讓她去小區(qū)外的超市里買一些日常用品。
借著這個機會,許茗謠迅速從小區(qū)側門進入小區(qū),回到家里,換上一身休閑睡衣,躺在床上,偽裝出一副自己一直待在家里的假象。
晚上。
趁著桃夭夭熟睡的時候,許茗謠偷偷起床拿起她的手機,仔細的探查一遍,卻依舊沒有發(fā)現任何問題。
就這樣一連三天,白天跟蹤,晚上查手機。
許茗謠都沒發(fā)現桃夭夭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她的生活就好像是她那不設防的手機一樣。
沒有那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簡單,干凈。
甚至都有些枯燥。
許茗謠坐在靠窗的咖啡桌旁,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攪拌著已經涼掉了的咖啡。
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桃夭夭了嗎?
許茗謠不禁開始懷疑起她先前的想法。
這幾天的跟蹤下來,桃夭夭的表現的都很正常。
她的手機里沒有任何曖昧,奇怪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