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宋安琪的臉瞬間血色盡失。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宋安璃!你怎么跟你妹妹說話的!”
宋振國猛地一拍沙發(fā)扶手,站了起來。
宋安璃沒理會他的怒火,只是繼續(xù)看著宋安琪。
“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還挺能說的嗎?”
宋安琪被她逼視得連連后退,最后躲到了宋振國身后,只露出雙通紅的眼睛。
宋安璃收回視線,轉(zhuǎn)向那個氣得臉色鐵青的男人。
“爸?!?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客廳中央。
“今天去見周家的人,可以,但宋家的女兒,只能去一個?!?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振國身后探頭探腦的宋安琪。
“您自己選?!?
這個選擇題,像一記耳光,狠狠甩在宋振國臉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寸步不讓的大女兒,胸口劇烈起伏。
最終,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讓她留下!”
“好?!?
宋安璃點了下頭,拿起車鑰匙。
“那您還愣著干什么?”
她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您平時去巴結(jié)別人,不是最積極的嗎?遲到了,可就不好了?!?
宋振國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狠狠瞪了宋安璃一眼,又對著自己身后的宋安琪遞了個眼神。
宋安璃背對客廳,沒理會身后的動靜。
玄關的大理石地磚光潔如鏡,將宋振國和宋安琪那點心照不宣的小動作,映得一清二楚。
她拉開車門的手停頓了片刻。
車里,宋振國清了清嗓子,似乎想擺出點父親的架子,但話到嘴邊,又從后視鏡里瞥見了宋安璃。
她正看著窗外,城市的霓虹在車窗上流淌,一不發(fā)。
宋振國最終還是閉上了嘴,車廂里只剩下輪胎壓過路面的細微聲響。
轎車在一處莊園外停下。
高大的鐵門緊閉,戒備森嚴。
宋振國搖下車窗報上姓名,幾分鐘后,那扇沉重的門才悄無聲息地向兩側(cè)滑開。
車子沿著種滿法國梧桐的道路,一路開到主建筑前。
與其說是別墅,不如說是一座需要仰視的古堡。
一個穿著燕尾服,頭發(fā)花白的管家早已等在門口。
“宋先生,宋小姐,里面請?!?
管家躬身行禮,客氣,但疏離。
宋振國臉上立刻堆起笑,跟在管家身后。
穿過空曠得有些嚇人的前廳,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男人迎了上來。
“宋先生,宋小姐,二位好。”
男人伸出手,先同宋振國握了握。
“我是周總的助理,姓李?!?
“李助理,你好你好?!彼握駠Φ靡笄冢爸苌贍斈??我們沒來晚吧?”
李助理推了推眼鏡,笑容滴水不漏。
“不巧,周總臨時有個跨國會議要開,可能要耽誤一會兒。他吩咐我,先好好招待二位?!?
“不急不急,我們等!”宋振國連連擺手,“周總?cè)绽砣f機,公事要緊!”
宋安璃沒坐,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修剪整齊的花園。
“他要是沒時間,安排這次見面干什么?”
“安璃!”
宋振國放下茶杯。
“怎么說話的!周總?cè)绽砣f機,肯抽時間見我們,已經(jīng)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你給我放尊重點!”
宋安璃沒回頭,也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