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淮順著許晴的視線看過去。
宋安璃正被沈庭舟逗得笑彎了腰,那個笑容,很刺眼。
許晴見他臉上的溫度退去,膽子更大,往前又靠了一步。
“如果周總需要解解悶,或者……換個伴兒?!?
“我隨時都可以?!?
周時淮終于把視線從遠處收了回來,他低頭,看著這個幾乎要貼到自己身上的女人。
“許小姐?!彼_口,“說話要有分寸。”
許晴臉上的笑僵住了。
“而且,”周時淮往后退了半步,拉開兩人之間那點距離,“我有妻子?!?
這句話,不輕不重。
許晴的臉漲得通紅,她沒想到周時淮會這么不給情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她的話堵了回去。她手里那杯端了半天的紅酒,不知道該放哪兒。
周時淮沒再看她,端著酒杯,找了個離宋安璃不遠,卻隔著幾張桌子的位置坐下。
他什么也沒做,就只是坐在那里。
宋安璃其實看見了。
從許晴端著酒杯走過去的那一刻,她就看見了。
她只是把頭別開,笑得更開心了些。
沈庭舟把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湊近了些,“怎么?心疼了?”
“他活該?!彼伟擦蛄艘豢谙銠?,酒是涼的,臉頰卻有點發(fā)燙。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燈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臺中央。
慈善拍賣開始了。
宋安璃興致缺缺,直到司儀用一種極為鄭重的口吻,請上了今晚的壓軸拍品。
那是一條民國時期的鉆石翡翠項鏈,取名海上月?,摑櫷ㄍ傅臐M綠翡翠被細碎的鉆石環(huán)繞,設(shè)計精巧復(fù)古,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這件海上月,起拍價,五百萬。”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舉牌。
“六百萬?!?
“七百萬?!?
沈庭舟也舉了牌,他沖著宋安璃挑了挑眉,“喜歡嗎?拍下來送你?!?
價格很快被抬到了一千萬。
就在眾人以為價格趨于平穩(wěn)時,一個聲音從角落里傳來。
“兩千萬?!?
是周時淮的助理李硯。
全場嘩然。
直接翻倍,這已經(jīng)不是競拍,這是挑釁。
剛才還熱絡(luò)的競價聲瞬間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周時淮還是那副樣子,靠在椅背里,手里把玩著酒杯,仿佛剛才那個石破天驚的報價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兩千萬一次。”
“兩千萬兩次?!?
就在司儀準備落槌的時候,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兩千一百萬。”
是許氏集團的董事長,許晴的父親。他顯然是想為自己女兒找回場子。
李硯看了眼周時淮,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再次舉牌。
“三千萬?!?
許董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咬了咬牙。
“三千一百萬?!?
“五千萬。”
這一次,開口的不是李硯,是周時淮。
他甚至沒有舉牌,只是靠在那里,淡淡地報出了一個讓全場都倒吸一口涼氣的數(shù)字。
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