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遺囑,一定有問題。”宋安璃繼續(xù)說,“周建明能收買人心,能顛倒黑白,但他唯一算漏的,就是你身邊還有我。”
她站起身,將周時淮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霸绞沁@種時候,越要冷靜。去洗個澡,把胡子刮了,睡一覺。天塌不下來。”
周時淮看著她,看著她眼睛里那份不容置喙的堅(jiān)定,混亂的大腦終于找到了些許清明。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第二天,周時淮給王律師打了電話,意料之中地被拒絕了。對方以工作繁忙為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不肯見我?!敝軙r淮放下手機(jī)。
“那就去找他。”宋安璃正在換衣服,“他總要回家?!?
下午,兩人開車到了王律師家樓下。那是一個高檔小區(qū),安保嚴(yán)密。
他們在車?yán)锏攘藢⒔齻€小時,才看到王律師的車開了回來。
周時淮推門下車,直接攔在了王律師的車前。
王律師看到他們,他降下車窗,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客氣笑容。“周先生,宋小姐,這么巧?!?
“不巧,我們是專程來等王叔的。”周時淮開門見山。
王律師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坝惺裁词?,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我想再跟您確認(rèn)一下遺囑的事?!敝軙r淮盯著他的眼睛。
“這件事,我昨天在公司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蓖趼蓭熗屏送蒲坨R,避開了他的注視,“周先生,遺囑具有法律效力,白紙黑字,公證處也有備案。如果您對真實(shí)性有懷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王叔。”宋安璃也走了過來,“我們不是來質(zhì)疑您的專業(yè)性。我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爺爺他……”
“宋小姐?!蓖趼蓭煷驍嗨?,“我只是個律師,負(fù)責(zé)執(zhí)行委托人的意愿。至于周老先生為什么這么決定,那是他的家事,我無權(quán)過問,也不方便揣測?!?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王律師下了逐客令,轉(zhuǎn)身就要往單元門里走。
“王叔!”周時淮叫住他,“我最后問您一次,那份遺囑,真的沒有問題嗎?”
王律師的腳步頓住了。
他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他們,沉默了幾秒鐘。“沒有。”
扔下這兩個字,他便快步走進(jìn)了樓道。
周時淮看著那扇關(guān)上的單元門,攥緊了拳頭,一拳砸在旁邊的樹上。
宋安璃拉住他的手,看到他手背上滲出的血跡,心里一緊。
兩人剛準(zhǔn)備上車離開,就看到那扇單元門又被猛地推開。
王律師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神色慌張地從里面沖了出來。那小女孩臉色蒼白,閉著眼睛。
“快!讓開!”王律師沖著他們喊了一聲,抱著孩子就往自己的車跑去。他拉了幾次車門都沒拉開,手抖得連車鑰匙都拿不穩(wěn)。
他一邊焦急地找鑰匙,一邊拿出手機(jī)撥號,對著電話那頭吼:“喂!是兒童醫(yī)院嗎?我女兒突然暈倒了!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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