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怡帶著陳婉穗和白景明,來到醫(yī)館內(nèi)。
醫(yī)館內(nèi)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了,沈君怡準(zhǔn)備在五日后開業(yè)。
她沒有找大師看日子,是自己選的一個黃道吉日。
劉四斤和黑子就住在醫(yī)館內(nèi),這兩天,他們兩人閑著沒事,都把醫(yī)館的地板都給擦到反光。
劉四斤和黑子看到沈君怡過來,都有些高興。
劉四斤主要是想看陳婉穗了,陳婉穗一進來,他就忍不住偷偷看她。
陳婉穗本來是對別人的眼色很敏感的,結(jié)果硬是沒有發(fā)現(xiàn)劉四斤對自己的關(guān)注。
沈君怡走進來后,看了看黑子,問他:“黑子,你這兩日有回家去嗎?”
黑子這幾天吃得飽睡得足,母親和妹妹也暫時安頓好了,他心里沒有煩心事,自然就微微長了些肉,看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瘦骨嶙峋了。
黑子有些靦腆地說:“夫人,你沒開口,我怎么敢擅自離開呢?我得守好您的藥館才行?!?
沈君怡點點頭,對黑子還是挺滿意的。
她又去找劉四斤,拿出半貫錢來,分成兩部分,其中一半給了黑子,她對黑子說:“這幾日我都沒空過來,這些是給你的伙食費,你拿著吧?!?
黑子有些受寵若驚。
長工都是只干活,然后主家管個飯的。
他沒想到除了剛來的那一天,現(xiàn)在竟然還能拿到錢。
他很想要那些錢,但是他沒好意思伸手拿。
她低聲說:“夫人,這幾天都是劉哥做的飯,你把錢給他吧,我沒花錢?!?
他主要是也沒有錢。
劉四斤知道跟著他一起回過家,知道他把銀子全都給了父母和妹妹。
所以這幾日以來,他們兩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劉四斤在負(fù)責(zé)。
沈君怡當(dāng)然知道這一點。
她只是對黑子和劉四斤這幾天的表現(xiàn)很滿意,所以才特意給他們發(fā)點錢的。
不管是長工,還是小工,作為東家,想讓人忠心自己,好好地給自己干活,那銀子就得給到位。
沈君怡把錢塞到黑子的懷里,對他說:“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只要你好好干活,聽我的吩咐,以后過年過節(jié),我還會給你銀子的?!?
沈君怡說完,就拿著剩下的銀子,去找劉四斤了。
劉四斤也正站在角落里,時不時偷看一眼陳婉穗呢。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白景明,因為白景明長得很像沈君怡,所以,不用別人說,他也知道白景明是沈君怡的兒子了。
劉四斤看著陳婉穗,陳婉穗呢,則帶著白景明在醫(yī)館里轉(zhuǎn)悠呢。
沈君怡把小半袋子銅板放到他手里,對他說:“劉四斤,今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搬個家?”
沈君怡本來想找黑子的,畢竟黑子是她買來的長工,她可以隨意吩咐黑子做事。
但是,沈君怡又轉(zhuǎn)念一想,白景明的胳膊受傷了,估計抬不了重物,而黑子呢,又太瘦削了,還是劉四斤的力氣大一些,畢竟他是獵戶出身的,塊頭壯實,什么重物都能扛得動。
劉四斤聽到沈君怡這么說,二話不說就點頭了:“當(dāng)然沒有問題,我們現(xiàn)在就去嗎?”
沈君怡點頭:“現(xiàn)在就走,趁著時辰還早,早點把東西搬過來。”
沈君怡帶著劉四斤出門,臨出門前,吩咐黑子好好守著醫(yī)館,劉四斤和白景明估計下午就回來了。
租來的兩輛牛車,此時還停放在醫(yī)館的門口呢。
白景明和劉四斤一人一輛,沈君怡則和陳婉穗坐在了白景明的那輛牛車上面。
他們從百花街出來,走上管道的時候,白景明打量了劉四斤許久,這才終于開口問了:“娘,他是你雇來的?還是你買的長工?。俊?
他剛剛只顧著參觀沈君怡的醫(yī)館了,一路上都在感嘆自己的娘親太厲害了,和陳婉穗一起,兩人一個勁地在夸沈君怡呢,都沒有關(guān)注到劉四斤和黑子。
現(xiàn)在,白景明打量了劉四斤好幾眼,就發(fā)現(xiàn)劉四斤看起來有點過于壯實了。
不僅壯實,他看起來還很像個練家子。
這樣的男人,應(yīng)該不會來當(dāng)長工的。
因為他無論干什么,估計都能養(yǎng)活自己。
白景明以前是什么都不懂的,但是自從他去了武館,跟著燕復(fù)北做事之后,他就有見識多了,也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
比如看人這一塊,他覺得自己進步很大。
沈君怡聽到白景明問,就隨口說道:“他叫劉四斤,以前是獵戶,現(xiàn)在,他在醫(yī)館里幫忙?!?
白景明趕著牛車走在前面,劉四斤則趕著牛車,跟在他們的后面。
白景明說話的聲音不小,劉四斤都能聽見。
所以,等白景明再回頭看他的時候,他就朝著白景明微微點了點頭。
白景明撓了撓頭,沖劉四斤尷尬地笑了一下。
隨后,白景明又收回目光,去和陳婉穗聊天了:
“大嫂,一會兒回到家的時候,你可別再搭理白宜明了,我聽說他把陳雯淑給帶回家去了?他真的沒有腦子!跟我爹一個鬼樣,看到個女人就走不動道,以后有他后悔的時候!”
陳婉穗還在想昨晚自己家小院子里死人的事呢。
她在心里琢磨著,得請幾個驅(qū)邪的師父,還得請幾個和尚念念經(jīng)什么的,滿腦子都是自己家的小院子要怎么辦才好。
壓根就沒有想過白宜明。
白景明生怕她傷心難過,現(xiàn)在不同以往,白景明和陳婉穗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好了。
他把陳婉穗當(dāng)成自己的親大嫂,就算和離了,那也是他的大嫂!
白景明憤憤然的說:“他們要是敢欺負(fù)你的話,你放心,我會替你揍他們的!”
白景明說著,又對沈君怡說:“娘,我看我大哥啊,他和爹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簡直一模一樣,都好色,滿腦子都是女人,就這樣,他們還想中舉呢,這不是搞笑的嗎?”
沈君怡聽到這里,突然想起來,說:“你不說,我都沒有想起來,鄉(xiāng)試是不是快到了?”
白景明點頭,無所謂地說:“是啊,好像還有半個月吧?反正快到了,他們倆現(xiàn)在啊,都被女人勾住了,哪里還知道考試的事啊,我看,他們估計還得再等三年吧?!?
沈君怡沉默著,沒有開口。
因為她又想到前世的自己了。
前世這個時候,鄉(xiāng)試快要開始了。
她當(dāng)時很忙,忙著釀酒炒茶,掙了錢好將老二白景明送到白鹿書院去。
一邊呢,她也得忙著替白文康和白宜明準(zhǔn)備考試的事,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她很累很苦,但是她為了讓白文康和白宜明能夠好好考試,所以把家里的一切都自己扛下來了。
甚至都不敢讓白文康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