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安森確實沒有什么異常。
他依然像往常一樣每天去警局上班,依然如往常一樣接收分派員的指令,然后去案發(fā)現(xiàn)場處理案件。
不過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強壯了很多,并沒有像之前忙碌一天后就累得半死。
唯獨他晚上睡得很死,還總做一個類似的夢。
夢中他化身為黑暗,到處吸收別人的能量,這讓他很是納悶,人有什么能量可以被直接吸收?
水,還是血液?或是各種細胞?
雖然他不是搞檢驗的,常識他還是懂一些的。
但每次看到那些被什么東西弄得一碰就成粉末萎縮的干尸,他就懷疑起自己的認知來。
這段時間,他也詢問了檢驗官烏赫,就連他也搞不清楚。
一切就像掩蓋在深深的迷霧中一般。
今天忙碌完最后一處案件現(xiàn)場探查,安森依然慢悠悠向住處走去。
回到住處,他就和衣躺到了床上,腦袋有些朦朧。在“睡著”前似乎他似乎才想起來,好像這幾天他都沒有吃過晚飯。
朦朧很快就變成了沉睡。
天漸漸黑了,窗戶外隱隱透出長月的光輝。
安森陷入沉睡,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絲黑霧就從他的身體中溢出,形成了一團黑影,樣貌上幾乎與安森一模一樣。
只是不管怎么看都有些恐怖,幸好房間內(nèi)并沒有其他人。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估計要直接嚇死,就算不被當場嚇死,也絕對會被這恐怖的黑霧當場吞噬。
絕對會干干凈凈。
黑霧溢出安森的身體后,就那么靜靜懸浮在他的身體上空,并沒有立刻飛出,似在從高處審視這安森的這具身體。
自從那一絲微小的顆粒侵入安森身體后,就改變了在西伊祁身上的那種最原始的吞噬狩獵方式。
它采用了一種更溫和,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掠奪方式。
沒有一次性將獵物的身體完全吞噬,而導致獵物被吸干直接死亡。
除了上次與西伊祁爭斗,讓它一次性吸干了安森自己。
為了修補安森的身體,它在附近大肆掠奪殺死了上百人后,就再也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人,每次都是挑選身體強壯的來吸取。
這也讓它在短短幾天內(nèi),吸收了數(shù)千人而沒有引起被人重點關(guān)注的原因。
如今它已經(jīng)變得大了一些,也更濃厚了一些。它在利用吸收的能量后進行復制,只是復制的結(jié)果好像并不理想,數(shù)量依然不足,讓它看起來并不凝聚,只是一團人影而已。
沒有從房門穿出,黑影緩緩從窗戶飄出,很快就融入黑暗。
捕獵的時刻到了。
夜幕下,安森的黑霧緩緩向著周圍擴散而去,如煙似霧,漸漸升上天空彌漫起來。
由于是夜晚,街上還有一些人,不過人數(shù)并不多。這條街區(qū)前幾天莫名死了不少人,每個從這里走過的人都不免心里發(fā)毛。
雖然他們并沒有去過現(xiàn)場,沒有見過那種如同風化木乃伊般的干尸,也沒有見識過那種整棟樓都淪為墓地的場景。
但那種恐懼卻讓人不敢接近這里。
能從這里經(jīng)過的,不是家住這里迫不得已,就是不得不要從這里經(jīng)過。
黑霧對街上的行人并不感興趣。
或許這時候它已經(jīng)有了最基本的意識,能夠感覺出吞吸食這些人會有暴露的風險,它從安森身上獲得的基本思維。
也從捕獵中獲得了一些經(jīng)驗。
它的速度并不快,刻意躲避著行人,保持著松散的彌漫霧狀,擴散到很薄,就連街邊路燈的光都可以透過,如同為光線配上了一層磨砂。
對著路燈的光線如果仔細觀察,依然能夠看出一絲痕跡,可行人匆匆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一點。
黑霧就這樣飄飄蕩蕩,越過了安森所在的這條街。
一過這條街,轉(zhuǎn)過街口,黑霧就快速膨脹起來,瞬間分散成了無數(shù)黑色的顆粒,宛如被大風吹起,向著遠方快速飛去。
偶有人從這里路過,都不自覺感到一絲透過衣物的涼意,紛紛拉了拉衣領(lǐng)。
安森住處附近的幾條街區(qū),黑霧都曾光顧過,這次顯然它沒有在這里停留的意思,而是向著更遠處飛去。
這里,距離安森住處有些遠了。
路上的行人比安森住處那條街也多了,這幾天雖說相隔幾個街區(qū)的地方發(fā)生了不少離奇的死亡案件,可這并沒有影響這里人們太多,畢竟生活還要繼續(xù)。
黑霧掠過街道。
可路上的行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的異常,依然保持著平日里的速度,有人匆忙,有人悠然。
就好像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與他們無關(guān),如同是另一個城市,另一個世界。
黑霧沒對街上的行人動手,而是撲向了街道兩旁的房屋,不管是高層的公寓,還是帶有小院落的住宅,亦或是依然營業(yè)的商鋪。
如同蝗蟲看到了綠色,更像是野獸聞到了血腥。
離安森上班的警局很近,一個酒吧的小角落,希格斯和艾奧里已經(jīng)喝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微微有些酒意,正在低聲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