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似乎并沒有把危險當(dāng)作一回事,直接上前,親力親為,倒是很有經(jīng)驗,兩手提著門,不讓門開時發(fā)出吱吱聲。
也就是這時候,張亮把陽秀拉過來,讓他站在自己身后。
想法并沒那么復(fù)雜,直白點就是,他不會沖頭陣,像陽秀這種……要是沖在前面,只怕死的也最快。
至于其他人,多少有自保能力!
現(xiàn)在反倒是張亮擔(dān)心陽秀安危,真不想任何人命交代在何長安手里。
門開后,王松馬上比畫了一個手勢。
幾人馬上組成隊形,呈三角刺一樣進了門里。
張亮走在最后面,一手拿著電擊棍,一手扣著陽秀手腕。
不知情的人,絕對會以為陽秀才是老板。
上哪說理去?
張亮也想回頭找安保公司老板,多少要退點錢吧……硬算的話,還要算一下他保護陽秀的費用。
九人進屋,立即被霉味和臭味熏得眼睛都是酸的。
張亮凌亂想著:這就是何長安住的地方嗎?
何止是瘋,真就像表哥說的一樣自暴自棄了。
走在最前面的王松,馬上寸步難行。
因為滿地都是垃圾和瓶罐,又不能開燈,又不能爆動靜,怎么走嘛?
張亮也意識到了這點,一咬牙,壓著嗓子說道:
“沖進去。管他娘的。要是人不在,馬上退出來?!?
正合王松心意。
他真覺得張亮太小心謹(jǐn)慎了。
雖然小心謹(jǐn)慎沒錯,但他真不信足足九個人上門,還拿不下一個沒有提防的目標(biāo)。
王松手一揮,帶頭沖鋒。
幾人像夜色中的暗流一樣,一股氣沖到了里屋。
看到了床,但床上并沒有人。
何長安呢?
張亮心中立即心上心下了,趕緊道:
“亮燈!”
幾人綁在手腕上的應(yīng)急燈亮起,四處找著,壓根沒有何長安的身影。
倒是隨處可見到空酒瓶和發(fā)霉的垃圾。
這都凌晨三點了,何長安怎么沒在屋里?
撲空了嗎?
就在這時候,外屋一陣響動。
眾人立即轉(zhuǎn)身,身心發(fā)麻看去。
只見一道身影搖搖晃晃從一堆瓶瓶罐罐中爬起來,手里還抓著一個酒瓶,醉熏熏道:
“來了這么多貴客啊,好久沒來這么多客了,真熱鬧?!?
“嗝,你們是在找我嗎?不好意思,喝多了,都沒爬到床上就想睡?!?
“哦,我還有個習(xí)慣,凡屬有事的時候,我寧愿睡茅坑里,都不會睡床上?!?
“沒什么好招待的,應(yīng)該……應(yīng)該有些瓶子里還有酒,各位挑一挑,咱們先喝一口再說?!?
張亮全身被寒意吞噬。
道理再簡單不過,這瘋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但若說他不按套路,卻又有著極致的危險意識,都不睡床上。
何長安,就像個頂尖的獵人!
就算何長安搖搖晃晃,滿臉酒氣,張亮都不相信他真醉了。
不然,何長安不可能說出這么毛骨悚然的話。
更可怕的是,何長安面對撲進他屋里的幾人,明明他只有一個人,怎么還絲毫不懼?
仿佛找上門的不是他們,而是他何長安!
不止張亮起了雞皮疙瘩,其他幾人一樣起了雞皮疙瘩。
到這時,才終于明白張亮為什么如此小心謹(jǐn)慎了。
就如面前這情況,哪像他們來找何長安,而像是何長安一人站在外屋,堵住了他們。
仿佛一人當(dāng)關(guān),今天他們都要交代在這里,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屋!
這是自信?還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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