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你確定么?”
    柳何聽后都呆愣了一下。
    他在東山府待了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醉紅樓是什么地方。
    “沒錯(cuò),就這么決定了。”
    薛云點(diǎn)點(diǎn)頭,眼看天色還早,他便打算先行回府上洗去這些時(shí)日的勞累與污穢。
    再者。
    說到醉紅樓,他又如何會忘了軟禁在府上的郭守孝。
    “屬下遵命!”
    柳何不知道薛云為何堅(jiān)定要把見面的地方安排在醉紅樓,但他相信對方這么做肯定他的道理,干脆也不再多。
    回到府上。
    鳩占鵲巢的薛云在府里仆役的服侍下舒舒服服洗了個(gè)澡,同時(shí)全身都換上了干凈整潔的衣物。
    他來到一處有人把守的庭院。
    進(jìn)門便看到郭守孝在庭院里與一個(gè)年輕女子在棋盤上對弈。
    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生得清麗脫俗,儀態(tài)優(yōu)雅,宛如畫中仙子臨塵。
    薛云自然知道她是誰。
    郭守孝的侄女,郭勝拼死保護(hù)的小姐。
    郭雨禾。
    自從他接手郭守孝的府邸后,他并沒有讓人去打攪郭守孝的女眷們。
    其中郭雨禾便一直在后院深居簡出,鮮少露面。
    但這不代表薛云沒有見過她。
    在他眼里,郭雨禾的性子過于清冷寡淡,外表看著很美,人卻跟個(gè)木頭一樣無趣。
    “你先下去吧,我和郭大人有事要說?!?
    薛云不識字,更看不懂棋,也不懂得什么是風(fēng)雅。
    來到他們面前后,他便直接朝著認(rèn)真下棋的郭雨禾語氣漠然道。
    “是,小女子便先行告退了?!?
    郭雨禾抬起頭,目光空洞無神地看了薛云一眼,旋即舉止端莊地起身告退離開。
    “可惜了老夫的一盤好棋?!?
    自從遭到薛云軟禁后,郭守孝人都閑得要發(fā)霉了。
    好在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薛云都會給他個(gè)薄面答應(yīng)下來。
    比如讓侄女陪他下棋。
    “幽都府陷落了?!?
    薛云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郭守孝的對面。
    “……是嗎?這一天比我想象中的來得要快?!?
    郭守孝一聽,收拾棋盤棋子的手都停頓了一下。
    “不止如此,我也大概知道了陛下如今身在何處?”
    薛云繼續(xù)說道。
    “陛下在哪里?”
    郭守孝猛地抬頭看向薛云。
    “陛下可能從鹿津渡口乘船逃到了海外的島嶼之上?!?
    薛云沒有藏著掖著,反正他就算知道了也無濟(jì)于事。
    “……海外島嶼么?是了,也只有走海上才會音訊全無,連戎人都找不到。”
    郭守孝沉默片刻開始喃喃自語。
    “根據(jù)我得到的情報(bào),如果陛下確定在海外島嶼,那么陛下很大可能會等到戎人撤軍后才回來,據(jù)說是其他方向的海路走不通?!?
    薛云仔細(xì)觀察著郭守孝的變化。
    “……不妨和我仔細(xì)說說你這次離開東山府的所有經(jīng)歷吧,或許有些問題我可以幫你解答?!?
    郭守孝深深地看了薛云一眼。
    “這要從我們來到一處無名小鎮(zhèn)開始說起……”
    時(shí)間還早,薛云非常干脆地說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
    直至說到天都快暗下來后才堪堪說完。
    “我今晚還有事處理,你也不妨回去消化一下我?guī)淼南?,那么明天再見?!?
    薛云可沒有忘記他還要和柳何他們見面,丟下這句話后,當(dāng)即果斷起身離開。
    而郭守孝坐在棋盤前一動不動,即便夜幕降臨后依然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gè)清冷如幽泉的聲音響起,算是將他終于拉回神來。
    “伯父,該吃飯了。”
    原來是郭雨禾提著食盒來到了他的面前。
    “放在這里吧,我想一個(gè)人靜靜?!?
    郭守孝輕嘆口氣擺了擺手。
    “伯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莫非是那人又為難您了?”
    郭雨禾嘴上說著關(guān)心的話,可臉上卻看不到任何表情。
    “沒有,只是我預(yù)感到了天下即將大亂的征兆才會如此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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