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經(jīng)此一戰(zhàn),偽朝在與楚王的對峙中都全面處在了下風(fēng)?!?
    柳何的立場注定他是偏向偽朝一方。
    畢竟偽朝敗給楚王后,接下來該倒霉的便是他們了。
    “戰(zhàn)爭沒有結(jié)束前,誰勝誰負都猶未可知。”
    薛云并不覺得偽朝會因為這場失利而輸?shù)襞c楚王的戰(zhàn)爭。
    說到底影響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還在東海城身上。
    “將軍說得沒錯?!?
    柳何點頭認(rèn)同道。
    “河陽府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薛云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沒有。”柳何聞一怔,轉(zhuǎn)而略作思索道,“莫非將軍以為河陽府會有異動?”
    “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
    薛云從來都沒有忽略過中原三鎮(zhèn)之一的河陽府。
    河陽府早早投靠了楚王,也是距離東海城最遠的重鎮(zhèn),因此一直都未受到戰(zhàn)火的波及。
    同時為了鎖龍關(guān)的京城叛軍,河陽府同樣有大量兵馬駐守。
    哪怕楚王南征的時候都沒有從河陽府抽調(diào)一兵一卒。
    這意味著河陽府的軍事力量甚至在其他兩府之上。
    一旦河陽府突然出兵,指不定能打東海城一個措手不及。
    “卑職會轉(zhuǎn)告河陽府方面安插的探子,讓他們更加深入進行偵查一番?!?
    柳何當(dāng)即毫不猶豫道。
    “可!”
    薛云微微頷首,心想著河陽府該不會就是楚王的后手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因為如此一來,東海城都不得不求助于自己。
    ……
    “尤掌柜,以后我可能沒時間來你這喝酒了?!?
    酒肆。
    胡山有些醉醺醺地朝著面前的尤林說道。
    這回他是一個人來的,并沒有帶其他人,喝著喝著,似乎覺得一個人喝悶酒無聊,干脆把剛閑下來的尤林喊了過來。
    “是嗎?莫非是最近軍營不允許外出了?”
    尤林聽后并沒有太當(dāng)回事,主要是類似的話他聽過太多了。
    “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要成親了?!?
    胡山輕嘆了一口氣,他會獨自前來喝悶酒不是沒有原因的。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
    他沒想到和自己親爹生悶氣期間,親爹竟然托媒人給自己找了門親事。
    等到胡老漢告訴自己這門親事的時候,他人都傻了。
    莫名其妙的,他就要成親了?
    據(jù)說女方出身于幽都府一個小吏之家,算得上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只要娶了她后,他們一家也算正式在幽都府扎下根來了。
    對此胡山很生氣,生氣胡老漢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擅自決定了自己的親事。
    結(jié)果他又和胡老漢大吵了一架,最后干脆告了假跑出來喝起了悶酒。
    “成親?這可是好事啊,恭喜你啊,具體什么時候?。康綍r候不介意我一道來參加吧?”
    尤林頓時笑著恭賀起來,至少在他看來,成親確實是一件大喜之事。
    “時間定在了年關(guān)之前,如果接下來有戰(zhàn)事的話,估計會推到明年開春?!?
    胡山其實不反對成親,他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奈何老爹太不尊重自己了,心里實在氣不過。
    “那還早著呢,不過我倒是覺得成親的日子越快越好,不然這仗一打起來都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時候了?!?
    尤林忍不住建議道。
    其實他還有一句不太合適的話沒說。
    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得戰(zhàn)死的下場。
    恰好他知道胡山和自己老爹相依為命,早成親早傳宗接代,免得最后落得絕后。
    “問題是事情都已經(jīng)談好了,何況最近軍營管得愈來愈嚴(yán),想要出來一趟都不容易,更別提早點成親了?!?
    胡山搖了搖頭,要不是他爹是隊長又有點關(guān)系,恐怕這回他也難以告假跑出來。
    “話說回來,中原那邊都打起來了,你們怎么還一直沒有動作?”
    尤林看似不經(jīng)意地岔開了成親這個話題。
    “誰知道呢,我不過就是個微不足道的什長,哪里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胡山聳了聳肩,繼續(xù)給自己倒上了一碗酒。
    別說是他了,就連他爹都不知道,反正聽命行事就好了。
    “說的也是,要是換了我的話,早都迫不及待南下給東海城那幫背信棄義的狗雜碎來一記狠的?!?
    尤林一口氣干掉碗里的酒水道。
    “可惜打東海城的時候我卻受了傷,未能追隨將軍斬殺東海城的鼠輩們?!?
    說到東海城,胡山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遺憾之色。
    “胡山!”
    這時候。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酒肆外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的胡山都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酒肆大門便闖入了一個身穿戎服的中年漢子,左右張望一眼后便直接快步走到了胡山他們桌前。
    “好家伙!居然敢告假出來喝酒?走,跟我滾回軍營!”
    來人正是胡老漢,氣不打一處來的他毫不客氣地便拽住胡山的衣服便往門外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回去……”
    胡山當(dāng)即奮力掙扎起來,很快便掙脫了胡老漢的大手。
    “現(xiàn)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胡老漢怒瞪了胡山一眼:“上面剛下了命令,所有外出和休沐的人必須在夜晚前趕回軍營集合!不想違背軍令就趕緊和老子回去!”
    “軍令?”
    胡山一聽瞬間酒都醒了,當(dāng)即深吸口氣道,“好,我這就跟你走!”
    他有膽子和親爹胡鬧,但他卻沒膽和軍令胡鬧。
    軍令如山可不是白說的。
    “對了,尤掌柜,結(jié)賬!”
    臨走到酒肆大門的時候,胡山才突然想起自己喝酒還沒給錢的事情。
    “不必了,算我請你了,去吧去吧?!?
    不過尤林卻相當(dāng)大氣地朝他擺了擺手。
    “行!等我下次再找你喝酒!”
    胡山也不是矯情的人,撂下這句話便急匆匆跟著老爹返回了軍營。
    “爹,要打仗了?”
    路上。
    胡山表情都格外凝重地小聲詢問起來。
    “應(yīng)該是的,如果確認(rèn)要打仗了,估計明后天我們便要離開幽都府了?!?
    胡老漢同樣神情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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