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線燃燒的“滋滋”聲如毒蛇吐信,段路獨(dú)眼閃爍著癲狂的猩紅,喉間溢出詭異的低笑:“一起下地獄吧!”他布滿老繭的手指突然收緊,作勢要扯動炸藥繩結(jié)。
“做夢!”韋小寶瞳孔驟縮,翡翠扳指迸發(fā)出刺目紅光,整個人化作殘影沖上前。金絲鎖鏈纏住段路手腕的瞬間,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條靖遠(yuǎn)侯的瘋狗,也配拉老子墊背?”南開旋即拍出九陽真氣,灼熱氣浪裹挾著碎石呼嘯而來,將眾人掀翻在地。震耳欲聾的baozha聲中,潘金蓮被氣浪掀飛,在塵土飛揚(yáng)間,她恍惚看見西門吹雪張開雙臂撲來,用身體替她擋住了飛濺的碎石。
濃煙如墨,嗆得人喘不過氣。武松劇烈咳嗽著,感覺后背火辣辣地疼,卻仍死死將潘巧云護(hù)在身下?!扒稍?..”他艱難地吐出帶著血腥味的字句,粗糙的手指顫抖著擦去她臉上的塵土,“睜開眼,我在...”
潘巧云睫毛顫動,映入眼簾的是武松染血的面容。他額前的碎發(fā)黏著血漬,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她手背上,燙得她眼眶發(fā)酸:“二郎...你別嚇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指甲深深掐進(jìn)他的手臂,仿佛這樣就能確認(rèn)眼前人還活著。
西門吹雪半跪在廢墟中,咳出一口黑血,染黑了雪白的衣擺。他強(qiáng)撐著用折扇支地,卻在看到潘金蓮平安無恙的瞬間,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而潘金蓮警惕地攥著銀簪,發(fā)絲凌亂地遮住泛紅的眼,眼神如受傷的孤狼:“你為什么救我?”她的聲音沙啞,帶著未消散的恐懼與恨意。
“因?yàn)槲仪纺愕??!蔽鏖T吹雪喘息著,嘴角卻扯出一抹苦笑。他的目光掃過她鎖骨處新添的傷痕,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咳咳...賤人...你還活著...”余濤從瓦礫堆中掙扎著爬出,半張臉被燒得焦黑,露出森森白骨,模樣可怖至極。他僅剩的半截嬰兒骨串在手中搖晃,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當(dāng)年就該把你...煉成人蠱!”
“老東西,死到臨頭還嘴硬?”韋小寶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腕,翡翠扳指在灰燼中泛著幽光。他彎腰撿起半卷畫卷,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看看這上面寫的,太子弒父篡位的鐵證,你拿什么跟我斗?”他故意將畫卷展開一角,余光卻警惕地盯著四周。
靖遠(yuǎn)侯朱承佑突然發(fā)出一陣陰森的笑聲,蟒紋玉帶斷裂,他卻仍保持著上位者的威嚴(yán)姿態(tài):“小兒輩以為拿到血詔就能翻天?當(dāng)今圣上...早就知道太子的野心!”他的聲音在密道中回蕩,帶著洞悉一切的傲慢。
就在此時,密道深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火把的光芒如潮水般涌來。為首之人身披龍紋披風(fēng),金絲繡著的蟠龍栩栩如生,正是本該在皇宮的太子。他慢條斯理地把玩著腰間玉佩,狹長的丹鳳眼掃過眾人狼狽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好一場大戲。安氏余孽、靖遠(yuǎn)侯逆黨...倒是省了我逐一清理的功夫?!?
潘巧云感覺心臟猛地漏跳一拍,下意識往武松身后縮。武松握緊鋼刀,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刀刃卻在微微顫抖——那是面對上位者威壓時,難以抑制的本能恐懼?!澳愕降资钦l?”潘巧云聲音發(fā)顫,胸口的胎記突然發(fā)燙,像是在回應(yīng)太子的注視。
太子踱步上前,目光死死鎖定她的面容,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趣...你這眉眼,倒與淑妃年輕時有七分相似?!彼脑捳Z讓全場陷入死寂,唯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