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fēng)卷著碎冰如利刃割面,武大郎懷中的嬰兒突然劇烈啼哭,小手死死攥住雙魚兵符,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在符文上凝成詭異圖騰。潘銀蓮?fù)杉t如血的殘月,長鞭在掌心無意識地纏繞:"自從離開冰窟,西域蠱奴銷聲匿跡,這平靜太蹊蹺。"她話音未落,遠(yuǎn)處桃花島方向傳來一聲悶雷般的轟鳴,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七日后,桃花島籠罩在紫黑色瘴氣之中。岸邊礁石布滿蜂窩狀孔洞,恰似蛤蟆張開的利嘴。韋小寶試探性地甩出金絲,卻見霧氣接觸銀絲的瞬間發(fā)出滋滋聲響,騰起陣陣白煙。"這是西域迷魂引!"一道沙啞聲音從身后傳來。眾人驚覺,形容枯槁的喬杉木正拄著玉簫立在霧中,他眼窩深陷,卻有鷹隼般的精光,"吸入者會化作行尸走肉,成為蠱蟲傀儡。"
韋小寶瞇起眼睛,金絲靈巧地縮回袖中:"島主在地牢受盡折磨,竟還能一眼識破西域秘術(shù)?"他的目光掃過喬杉木破損的袖口,那里隱約露出半道雙魚形狀的疤痕。
喬杉木并未接話,玉簫輕揚,桃花真氣如利劍劈開濃霧。詭異的是,簫聲中竟夾雜著嬰兒的啜泣與女人的尖笑,在霧中回蕩不散。"十年前,我與安將軍曾深入西域追查雙生蠱,這迷魂引的音律...我永生難忘。"他頓了頓,看向武大郎懷中的嬰兒,瞳孔驟然收縮,"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阻止雙魚古井的獻(xiàn)祭。"
踏入島內(nèi),眾人被眼前景象驚住——昔日爛漫的桃花林化作白骨堆砌的迷宮,每棵桃樹上都纏繞著冰藍(lán)色蠱蟲,樹干上刻滿西域咒文。冰淇淋懷中的雪魄珠突然發(fā)燙,映出遠(yuǎn)處祠堂飄著西域風(fēng)格的白幡,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宛如招魂幡。"那是...雙魚古井?"武大郎握緊兵符,卻發(fā)現(xiàn)符文正在貪婪地吸收霧氣中的黑瘴,隱隱泛起妖異紅光。
祠堂內(nèi),雙魚古井泛著詭異的幽光,井水表面漂浮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蛤蟆蠱,密密麻麻如同黑色浮萍。喬杉木的瞳孔驟縮:"不對,這井水本該清澈如鏡,如今卻..."話音未落,水面突然翻涌,一具渾身布滿蛤蟆蠱的尸體破水而出——正是歐陽常林的孿生兄弟!其手中緊攥著半卷羊皮,字跡在接觸空氣瞬間化作血珠滾落:"雙魚合,乾坤破,帝王骨,飼修羅。"
"是西域失傳的血讖術(shù)!"韋小寶金絲急顫,纏住即將消散的血珠,額角青筋暴起,"預(yù)里說雙魚兵符集齊之時,便是人間煉獄開啟之日。"此時,武大郎懷中的嬰兒突然伸手探入井水,井水竟沸騰著凝成巨大的雙魚圖騰,將眾人的倒影扭曲成惡鬼模樣。圖騰中,趙構(gòu)身披龍袍立于萬蠱之上,而他們的身影...早已支離破碎。
危機(jī)時刻,喬杉木突然奪過兵符。他周身桃花真氣轉(zhuǎn)為墨色,臉上浮現(xiàn)出與歐陽常林相似的詭異紋路:"你們以為逃出冰窟就贏了?"他怪笑著扯開衣領(lǐng),心口處的雙魚印記與兵符共鳴,"當(dāng)年安將軍與我合謀,就是要用皇室血脈喚醒真正的...蠱中帝王!"
"不可能!"金蓮掙扎著起身,胸口的共生蠱劇烈跳動,"你明明是..."
"真正的喬島主?"喬杉木突然冷笑,玉簫抵住韋小寶咽喉,"那個蠢貨早在地牢被我吸干了真氣!"他猛地甩開金蓮,桃花真氣化作利刃劃破她的衣袖,"韋兄弟不是聰明嗎?猜猜看,你身上的金絲,為何能輕易纏住西域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