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被背叛的滋味！”老陳頭瘋笑，鼓槌砸得更狠，“當(dāng)年他們就這么看著我們被埋進(jìn)蓮池！”他突然將根須鼓槌刺進(jìn)心口，根須從傷口鉆出，與鼓內(nèi)蓮瓣纏成一團(tuán)。整面鼓騰空而起，蓮瓣張開如血盆，射出無數(shù)紅光刺向韋長軍。

金焰鞭抽向蓮瓣，竟被彈回！鼓面尖嘯刺破耳膜，春生攥拳瞪蓮兒，指節(jié)泛白似要下狠手?！翱炻剶嗌彶?！”潘巧云將藥草塞向孩子們，苦味沖得春生噴嚏連連，他驚出冷汗：“剛、剛想推蓮兒進(jìn)池……”

“唱《蓮兒歌》！”潘金蓮?fù)蝗桓吆?。春生先起調(diào)，童聲脆如清泉：“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蓮兒、阿木跟著唱，純凈歌聲漫過鼓噪，鼓面眼珠紛紛閉上，蓮瓣簌簌蜷縮。

“就是現(xiàn)在！”韋長軍金焰化作火星，順著歌聲紋路鉆進(jìn)蓮瓣縫?！班枧?！”蓮瓣焦黑蜷縮，活心蕊發(fā)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化作灰燼飄散。

老陳頭倒在鼓樓，望著孩童們咽氣：“對不住……我也是被它逼的……”

鼓聲歇，混亂止。鄧文迪從灰堆抬頭，滿臉黑灰剛想喘，就被王二嬸一腳踹屁墩：“鼓樓臺階縫沒刷凈，用舌頭舔！”他嚇得趴在地上，用袖子拼命擦，惹得孩子們笑成一團(tuán)。

蓮幡“啪”地落裴如海腳邊。幡背朱砂畫著“四”字，旁刻含苞蓮。

韋長軍望著灰燼，金焰在掌心明滅。流云遮日，暗處似有窺伺，但孩子們的歌聲繞著飛檐，王二嬸的罵聲混著鄧文迪的哀嚎——這煙火氣里的鮮活，比邪祟更堅硬。

下一個“四”字，藏在哪條巷陌？他們已攥緊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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