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氣！”潘金蓮拽住韋小寶，將他按在船板下，自己咬破指尖，血滴在斷蓮草上——草葉瞬間舒展，化作道綠色屏障，擋住鬼影。韋長軍趁機揮斧連劈，“當當當”幾聲脆響，又破了三道指骨鎖。棺蓋裂得更大，能窺見內(nèi)里：堆堆骸骨上，坐著個根須纏成的蓮甲武士，骨刃泛著冷光，眼窩燃著綠火，正緩緩抬頭。

“蓮神衛(wèi)！”裴如海劍挑清蓮符刺去，卻被骨刃格擋。劍刃相撞處，清蓮符的紅光竟被骨刃上的黑氣吞噬，他悶哼一聲，被震得后退半步：“這東西刀槍不入！”

“它怕大郎叔叔的血！”韋小寶突然喊，剛才黑血濺過的根須都在萎縮。武大郎聞，抓起塊鋒利的船板，狠狠劃向自己的手臂。鮮血涌出的剎那，他抓起血手往蓮甲武士身上按去：“看招！”

“滋啦——”武士身上的根須遇血即燃，綠火眼窩驟縮，骨刃亂揮，卻被韋長軍的金焰斧纏住。裴如海瞅準空隙，劍指武士后心——那里的根須最稀疏，還露著半塊骸骨?！白筮?！”他嘶吼著提醒。

金焰斧與桃木劍合力，“咔嚓”一聲劈開蓮甲。武士發(fā)出震耳尖嘯，身軀漸漸崩解，露出里面的蓮形玉枕。就在此時，棺內(nèi)骸骨突然紛紛站起，拼成數(shù)個模糊的人影，撲向離得最近的潘金蓮。

“蓮兒！”韋長軍金焰回護，卻見潘金蓮突然舉起那截帶銀蓮鐲的骸骨，淚水砸在鐲上，發(fā)出“嘀嗒”的響：“爹，你若還有靈，就護著這些孩子！”銀蓮鐲突然亮起白光，人影們齊齊頓住，眼窩流下血淚，緩緩跪向玉枕。

蓮棺劇烈震動，剩余的指骨鎖“噼啪”崩裂，棺蓋徹底掀開。孩童虛影們化作光點，繞著玉枕轉(zhuǎn)了三圈，然后齊齊往岸上飄，像無數(shù)盞小燈，照亮了霧中的護城河。

武大郎癱在船邊，手臂的傷口已發(fā)黑，他從懷里摸出那包桂花糕，往光點飄去的方向遞了遞，聲音輕得像嘆息：“小虎……吃塊糕吧……”

韋長軍將他抱上船時，他已經(jīng)沒了氣息，手里還攥著半塊炊餅，餅上沾著的血，像朵綻開的紅梅，在月光下泛著凄艷的光。

霧氣漸散，玉枕上的“蓮神胎”三字隱去，露出個“終”字。韋小寶趴在船邊，虎頭帽歪在一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大郎叔叔說……說要教我做桂花炊餅，加蜜的那種……”

岸邊，王二嬸舉著火把，火光映亮鄧文創(chuàng)手中的密檔——最后一頁畫著朵血色蓮花，花蕊里嵌著個“韋”字，像只眼睛，冷冷盯著河面。

韋長軍握緊玉枕，金焰在掌心明明滅滅。這“終”字，分明是另一場血戰(zhàn)的開場哨。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