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櫻正愁找不到機會說她和周敘懷的事,眼下正是時候。
“思雨,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嗯哼,你說。”
“我和周大哥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
“哦……啥?!”
這下子李思雨精神了。
她之前還擔心,羅祥和周團長大打出手,要是事情鬧大了,可不得了。
沒想到,事情卻朝她意料之外發(fā)展。
“嗯,審核材料部隊上面已經(jīng)批下來了?,F(xiàn)在在走后續(xù)流。周大哥這次過來,就是特意來接我去隨軍。”
“你要隨軍?!”
李思雨感覺天都塌了:“晚晚,你要拋棄我了嗎?你要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冰天雪地里?晚晚,你好狠的心……”
“行了,行了!叫你少看點話劇,你偏不聽?!?
看著說唱俱佳的朋友,蘇晚櫻是好笑又好氣:“我也不去多遠,就相隔二三十里地。你要是想我了,就來軍區(qū)大院看我。再說了,只要你想,以你的條件,找個軍區(qū)的男人還不容易?”
“不,我才不要嫁當兵的!”
李思雨一聽這話就氣鼓鼓地:“我媽當年就說了,當兵的老爺們兒就沒一個好東西!家里的活兒全都丟給女人做,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缺席。她去世前還特別叮囑我,一定一定不能找當兵的!”
“伯母是……怎么沒的?”
“高燒唄。莫名其妙的發(fā)燒,一直燒一直燒,一直不退燒?!?
李思雨嘆了口氣,撐著下巴滿臉愁容:“那時我爸我哥都在部隊里忙,家里就我和我媽。我媽一開始咬牙硬挺著。等燒了差不多一周,一直不退燒才發(fā)現(xiàn)不對。
去醫(yī)院,醫(yī)生一開始并沒有重視,只是打了退燒針吃了藥,以為回去就好了。結(jié)果,一直好不了。
就這樣反反復復的燒,到后來,那天我下學回家,發(fā)現(xiàn)我媽怎么都喊不醒。這才緊急送往醫(yī)院,結(jié)果沒救回來?!?
“那伯母究竟是得了什么???”
“一開始懷疑是結(jié)核,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應該是她在工作中接觸了一種細菌病毒造成……哦,我還沒說我媽是做什么的吧?她呀,她是在研究所工作。具體工作內(nèi)容我不知道,反正最后上面也沒個確切的說法。”
李思雨長嘆一口氣:“就算有說法又有什么用,我媽永遠也回不來了?!?
“我媽也在我小時候走了?!?
蘇晚櫻低聲呢喃。
李思雨看向她,兩人都從彼此眼里看到了惺惺相惜。
同樣沒了母親的舍友難免會生出一種同理心來。
蘇晚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看你總是笑顏常開,總皮,還以為你家庭和睦,父母健在呢?!?
“我媽雖然走了,我爸我哥和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很疼我。家屬大院里,那些男孩子都不敢惹我,他們都怕我回去告狀?;仡^他們就得挨一頓打。所以呀……”
兩人暢聊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出,傳到這寂靜地深夜里。
次日一早,天沒亮蘇晚櫻就起了。
她趕緊準備早飯。
昨晚周敘懷睡在車里,就算他帶了行軍帳,她還是不放心。
她也入鄉(xiāng)隨俗,直接就蒸了一大鍋饅頭。
面是昨晚就醒發(fā)了放在炕頭,今早河面蒸的。
等饅頭蒸好,這邊她做的醬菜和土豆絲肉絲也做好了。都放進籃子里裝好,她才急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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