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執(zhí)法堂廣場,終于只剩下師徒二人。
秦天鴻走到江北面前。江北強(qiáng)撐著站直身體,恭敬地行了一禮:“師父!”
秦天鴻仔細(xì)打量著他,關(guān)切的問道:“傷勢如何?”
江北連忙說道:“皮肉傷,還死不了?!?
“還逞強(qiáng),服下這顆丹藥?!?
秦天鴻手心一翻,一顆渾圓丹藥便是浮現(xiàn)其上。
江北點(diǎn)頭,立即接過來吞服而下,一股精純藥力入腹,他頓時感覺自己好了許多。
“師父,您怎么突然從魔域回來了?”
江北疑惑問道。
秦天鴻目光掃了一眼四周,隨后沉聲說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走,先回開陽府,換個地方說話?!?
……
開陽府,一處僻靜的庭院當(dāng)中。
江北與秦天鴻相對而坐。
江北沉默片刻,隨后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天淵刀,放在了桌上,手掌摩挲著刀身:“師父,弟子真沒想到,您賜的這把刀……竟還有這般妙用?!?
說著,他指尖在刀身之上一彈。
“錚——!”
一道清越的刀鳴聲響徹而起。
緊接著,三道傳音從刀身之上席卷而出,盡數(shù)落入到江北的耳中:
“江北,還記得拜師時你應(yīng)下我的話么?你說要心存擔(dān)當(dāng),不畏強(qiáng)權(quán),胸懷浩然正氣!”
“這二人,你想不想殺?”
“若想殺,便殺。一切有為師在?!?
……
當(dāng)時在廣場之上,楊志出現(xiàn)之時,這三句傳音便是通過天淵刀落入到了他的耳中。
江北當(dāng)時心中也是一驚,沒有想到天淵刀居然還有這等效果。
秦天鴻見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過一點(diǎn)小手段罷了,以刀為媒,短距傳音。算不得什么奇效,距離再遠(yuǎn)些,或有強(qiáng)大禁制阻隔,便不靈光了?!?
他放下茶杯,看向江北,目光驟然銳利了起來:“江北,為師問你。若當(dāng)時……沒有為師這三句傳音,沒有為師最后現(xiàn)身為你撐腰。你,還會不會執(zhí)意出手,斬殺吳耀宏與吳啟?”
庭院當(dāng)中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瞬。
然而,江北的神情卻是古井無波,他放下天淵刀,淡然開口。
“會?!?
“師父的傳音是定心丸,讓弟子知道身后有山可靠。但即便沒有……”
江北看著秦天鴻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繼續(xù)說道:
“洞窟干尸、師兄遇害,吳耀宏和吳啟此等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罪孽,若因強(qiáng)權(quán)壓頂、證據(jù)被毀便任其逍遙——
“弟子心中這口氣,咽不下!”
“手中這柄刀,壓不??!”
“弟子的本心,拜師時所立的誓,皆不容我袖手旁觀!縱使粉身碎骨,亦要斬此二獠,告慰亡魂,求一個該殺則殺的公道人心!”
秦天鴻靜靜地聽著,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波瀾,聽完江北的話后,他猛地一拍石桌,眼中精芒大作,大笑道:
“好!好!好一個‘該殺則殺’!好一個‘公道人心’!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目光灼灼,滿是欣慰與激賞:
“這份骨氣,這般擔(dān)當(dāng),才配得上我秦天鴻的親傳!才當(dāng)?shù)闷稹鞂ⅰ?!?
江北聞,心中也是暖流涌動,隨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問到:“對了師父,您還沒說,為何突然從魔域前線回來了?那邊戰(zhàn)事……”
聽到這句話,秦天鴻的臉色微微變化,笑容收斂了起來,隨后身形微微一晃。
緊接著,江北便是見到,秦天鴻的身體赫然有些虛幻、模糊!
江北瞳孔猛然收縮:“師父,您……您的身體?”
“不必驚慌。”
秦天鴻擺了擺手,“我的本體,此刻仍在魔域深處與強(qiáng)敵對峙,抽身不得。你眼前所見的,不過是我耗費(fèi)本源之力凝聚的一具臨時分身罷了。那楊志與王厲虎眼拙,未能第一時間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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