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姑娘轉(zhuǎn)到群玉院了？”

“從沒聽說過這件事啊，昨日還在金鳳樓見過她的。”

“那這句“若非群玉院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又是什么意思，莫非這首詩不是寫給凝兒姑娘的？”

……

……

再次聽到楊彥州念出來一首詩來，眾人在經(jīng)過了片刻的愕然之后，便開始互相議論起來。

這些名妓，并不一定要終身都待在同一個地方，轉(zhuǎn)會的事情時常發(fā)生，但這種事最多發(fā)生在小有名氣的清倌人身上，像十大花魁之類，除非是老鴇子傻了，才會將這樣的搖錢樹放走。

顯然，胡凝兒就是金鳳樓老鴇的搖錢樹，轉(zhuǎn)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樣一來，眾人心中就不由的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莫非，這首詩，本來就不是寫給她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剛才那首驚艷眾人的《美人歌》，怕也不是寫給她的吧？

想想也是，胡凝兒雖然也算得上美貌，但要扯上傾國傾城，可就太過夸張了，怕是她自己都不敢這么承認(rèn)。

至于后一首------云霞是她的衣裳，花兒是她的容顏，春風(fēng)吹拂欄桿，露珠潤澤花色更濃；如此的美人，如果不是在群玉院中見到，那一定只有在瑤臺月下才能相逢。

這同樣是一首贊頌美人的詩，與其相比，這些日子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依依腰肢軟，巧巧善歌舞”，也只能算作淫詞艷曲了。

上一首美人歌，再加上剛才的這首詩，絕對是罕見的大手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大才所寫，甚至有人覺得，將這樣的詩詞用在幾個青樓花魁身上，已經(jīng)是極大的浪費(fèi)了。

“若非群玉院中見……，群玉院！”終于有人回過神來，喃喃道：“這兩首詩，都是寫群玉院的某位姑娘，難道是最近風(fēng)頭正盛的陳妙妙？”

人群之中，陳妙妙的臉色一片羞紅，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上去承認(rèn)這兩首詩是寫給她的，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她要真的像詩中寫的那樣，群玉院頭牌清倌人的名頭能落到曾醉墨頭上？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之后，陳妙妙終于明白了。

人群里面，當(dāng)然也不缺少明白人。

短暫的喧鬧之后，又陡然變的安靜起來，眾人紛紛轉(zhuǎn)過視線，望向了不遠(yuǎn)處的那位女子。

女子正在安慰泫然欲泣的丫鬟，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那丫鬟說著：“小姐，她把李公子送你的詩搶去了……”

“李公子……”

在慶安府才子文人的圈子里面，每每有人提到這三個字，心中都會顫上兩顫，以至于李姓之人，不敢讓外人冠以“公子”之稱。

既然是那人，那這一切都能解釋的清了。

再想到他和醉墨姑娘之間的傳，所有人心中立刻了然。

楊彥州手中拿著那本薄薄的書冊，不時的有聲音傳來。

“有美一人，宛如清揚(yáng)……”

“增之一分太長，減之一分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