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發(fā)碧眼的大波番邦商人不好找,官話不流利的番邦商人倒是能找到一大波。
崔家近乎壟斷了景國的珠寶行業(yè),王家雖然家大業(yè)大,產(chǎn)業(yè)眾多,但也就是近幾個月,憑借大量的琉璃,才插了一腳進去,在這方面的影響力,到底還是遜色了崔家一籌。
琉璃向來都是稀罕貨,被稱為祥瑞,可遇不可求。
雖然前段時間大量的涌現(xiàn)了一批,但京都的有錢人何其之多,數(shù)量上還是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時隔幾個月,崔家的琉璃鑒賞會,自然再次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尤其是那些前兩次因為種種原因未曾得手的人,更是早早的就開始按耐不住了。
景帝只穿了一件外袍,飯后慣例性的在花園中散步,疑惑道:“崔家從哪里得來這么多的琉璃?”
“這臣哪里知道。”李易搖了搖頭,說道:“不過,琉璃大量涌現(xiàn),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若是控制不好,可能會出大亂子?!?
景帝看著他,問道:“此何解?”
“琉璃之珍貴,是因為它難得,若是琉璃像是地上的砂礫一般,隨處可得,也就沒有什么價值可了。”李易想了想,說道:“陛下試想一下,若是有心懷鬼胎之人,將砂礫賣出天價,世人爭相購買,那天下的銀子,還不全都落入那人的手中,這樣一來,世道可就亂了。”
“你的意思是說,崔家積攢了大量的琉璃,一旦全都放出來,京都會亂?”
“只是可能而已。”李易搖了搖頭,說道:“臣近來只想安穩(wěn)在家,管好自家的事情就好了,可管不到崔家?!?
“安穩(wěn)?”景帝撇了他一眼,“這幾天朝中彈劾你的折子,堆起來比桌子都高了,這就是你說的安穩(wěn)?”
“這可真是冤枉……”
“聽說你讓人將十幾個京都紈绔堵在酒樓里,讓他們的長輩親自領人?”
“有無數(shù)人可以作證,那可是臣被人欺上頭的。”
“你還讓衛(wèi)季一萬兩賠了一件衣服?”
“……陛下就不好奇他一個侍郎,哪里來那么多銀子?”
景帝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衛(wèi)季能被推出來,自身不可能有太大的疏漏,便是有些小錯,最多不過罰俸幾個月而已?!?
“陛下說的是哪里話,臣怎么會失望,有衛(wèi)侍郎這種兩袖清風的官員,臣為陛下高興還來不及……”李易一臉失望的說道。
“行了,不要在朕的面前裝了?!本暗蹟[了擺手,說道:“你這些天在家也是閑著,不妨多進宮陪陪壽寧和永寧,她們和你親近,作為公主,也不能天天往宮外跑……”
皇宮這種地方太壓抑,根本就不適合孩子住,不過兩個小姑娘身份到底不一樣,也不能天天出宮。
其實有她們在家里的時候,也挺熱鬧,吵吵鬧鬧的,才像是一個家的樣子,如儀也喜歡那兩個小姑娘,她最近越來越喜歡孩子了。
李易從御花園走出去的時候,兩道小小的身影每人背著一個小書包,已經(jīng)在外面等他了。
她們現(xiàn)在倒是不用整天都待在宮里,每天有固定時間,被送到長公主的女子學院,當然,礙于身份,在那里她們有專門的女先生指導,倒是不太有接觸其他人的機會。
“父皇再見!”
傲嬌蘿莉遙遙的對景帝揮了揮手,李易一只手牽著一個,向?qū)m外的方向走去。
景帝目光望著那個方向許久,直到一大兩小的身影徹底消失,這才收回視線,臉上竟是露出了些許艷羨之色。
常德猶豫了片刻,上前說道:“李縣候說,您若是搬出宮,對身體大有裨益,近來天氣炎熱,陛下不妨移駕曲江別院……”
景帝環(huán)顧四望,看到那高高的宮墻,臉上的表情有些感傷,喃喃道:“朕,也想啊……”
……
……
新宅子李易前兩天已經(jīng)確定好了,就在距離算學院不遠的地方,地方很大,環(huán)境清幽,最適合度假養(yǎng)胎……
那里的原主人是京都的某個富商,原本死活不賣,在聽說要買這宅子的人是誰之后,當天就把所有的手續(xù)都辦妥了。
新宅子不能馬上入住,在這之前,李易要花幾天時間把里面重新修整布置一番,這樣住起來才舒服。
他也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新宅子就不帶那么多人過去了,只帶幾名丫鬟下人,負責平日里的清掃工作,至于照顧如儀,他自己來就行。
說起來,兩輩子都是被人照顧,如今倒是真正的學會照顧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