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令劉大有近日來公務十分繁忙,每日披星戴月,經常忙到半夜三更,頭挨著枕頭就能睡著,導致正妻和小妾都對他頗多抱怨。
對于她們幽怨的眼神,他也只能當做沒看到,京都的幾座書院還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等到相應事宜籌備完畢之后,又要面臨招收生員的問題,公主殿下將這件事情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自然得全力以赴。
如今陛下退居幕后,長公主暫理朝政,他劉大有比起朝中的大多數官員,就多了一份先機,畢竟,原安溪縣縣令的身份,以及他來京之后的作為,使得他的身上早就貼了長公主的標簽,要不然,籌備書院這種能撈得著大功勞的差事,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好在自長公主理政以來,朝中風云變幻,許多人一時間摸不清形勢,倒也使得京都安定了許多,沒有諸多的雜事煩他,讓他能夠一心一意的籌備書院之事。
“大人?!?
縣衙趙捕頭敲了敲門,從外面走進來,站在堂下,對他恭敬地拱了拱手。
“何事?”劉縣令瞥了他一眼,問道:“難道又有什么棘手案子了?”
“倒也不是棘手……”趙捕頭搖了搖頭,說道:“今日在外面看到陳國公府的人和寧遠侯府的人在街上動手……”
“陳國公府,寧遠侯府?”劉縣令放下筆,皺眉道:“這兩家的關系不是向來緊密,又都是蜀王的人,動的哪門子手,他們告到衙門了?”
“那倒沒有?!壁w捕頭搖了搖頭,說道:“寧遠侯府的人似乎是吃了虧,后來就各自散了。”
劉縣令瞪了他一眼,說道:“沒告到衙門你找我干什么,還嫌本官這里事情不夠多嗎?”
“屬下多嘴!”趙捕頭連忙躬身,轉身退出堂內,小聲嘀咕了一句,“那余家公子招惹誰不好,招惹陳家那位三小姐……”
“誰?”聽到那一個名字,劉縣令整個人一哆嗦,問道:“你說誰!”
片刻之后,聽趙捕頭講完,劉縣令才松了一口氣,喃喃道:“沒插手就好,這件事情,你就當做沒看到,千萬別沾……”
端陽郡王那兩根肋骨是怎么斷的,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而且,雖然他到京都沒有多久,但在這之前,對于那位給事中大人的傳,他可是早有耳聞了。
那是一個只要被觸及到逆鱗,就六親不認的瘋子啊,余家,余家,麻煩大了……
陳國公府。
“余家……”
陳沖抿了一口茶,說道:“長公主三次登門,余鼎豐都稱病不見,幾個經營紙坊的大族,他也已經放出話去,一張紙都不會賣給書院,官坊是朝廷的,不可能全為書院服務,這個問題解決不了,長公主的書院,怕是只能建在天上。”
在他對面,陳慶點了點頭,“貴妃娘娘這次對余家很滿意,再加上余家向來都是蜀王殿下的錢袋子,此次崔家損失慘重,余家的重要性便更加的凸顯出來,余家日后,在朝中的地位不會低,或許到時候,連我陳家也要仰仗……”
雖然不希望被別人爬到頭上,但就眼下而,余家的重要性,卻是要超過陳家,日后若真能成事,論功封賞,余家自當功不可沒。
兄弟二人又對當今的朝局評判了一番,有下人進來稟報。
陳慶看了下方一眼,淡淡問道:“何事?”
那下人立刻道:“方才在外面,陳家的幾名護衛(wèi),和寧遠侯府的余三公子,發(fā)生了一些沖突?!?
“寧遠侯府,余三公子?”陳慶聞,眉頭皺了皺,問道:“是立還是立行,因為何事,可有人受傷?”
“不是兩位公子,我們府上無人受傷,倒是余三公子吃了些小虧?!?
“沒傷著人就好?!标悰_擺了擺手,說道:“少年人之間,年輕氣盛,可以原諒,這沒什么,差人備上一份厚禮,送到余府,此事就算揭過去了。”
若是其他人,自然是用不著厚禮的,但余家不一樣,余家前途無量,陳家還是得表現出一點兒誠意。
他看著那下人,問道:“不是立和立行,難道是立身?前幾天才禁閉過他,今天剛放出去,他就又惹事了?”
那下人跪倒在地,低聲道:“也不是立身少爺,是,是三小姐身邊的護衛(wèi),那,那余家三公子不知三小姐的身份,說了一些污穢語……”
“妙玉?”陳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姓余的說什么了,說!”
“他,他說,說三小姐是……,是青樓女子……”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