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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身體朕知道,每年都是這樣,再過上半個月,等到天氣暖和些了,也就自然好了?!?
景帝躺在軟塌之上,看著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說道。
老者面對這位一國之主,語氣依然不徐不緩:“陛下龍體重要,但國政事關(guān)萬民生計,也不可疏怠。”
景帝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太傅倒是不用擔(dān)心,這段時間明珠代朕理政,朝局安穩(wěn),諸事平順,若非如此,朕也不可能放下心來休養(yǎng)。”
“公主雖有經(jīng)緯之才,但女子掌政,終究不是正途,亦是不能長久?!崩险呖粗従徴f道。
景帝點了點頭,問道:“太傅也聽說熒惑守心天象了?”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有所耳聞。”
景帝抬頭望了望,說道:“莫非,朕的大限,真的到了?”
“熒惑守心雖現(xiàn),但萬事并非絕對,陛下自己,怕也是不信這些的?!崩险邠u了搖頭,說道:“但此異常天象,也未嘗不是一個示警,東宮之位空懸已久,陛下也得早早的定出綱常,為天下的臣民做出表率?!?
景帝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朕自然是知道的?!?
老者見此,便不再開口了。
作為太傅,也是帝師,他有必要為天子提這個醒,但再進一步,便有些逾越了。
雖已退居多年,這些事情,他心中存有一個尺度。
“未曾參加今日之大朝會,實在是可惜。”景帝打開一封長長的奏表,目中光芒閃動,喃喃道:“若是朕能年輕十年,便不必讓明珠肩上挑起這么重的擔(dān)子了?!?
老者眼中同樣浮現(xiàn)出贊許之色,點頭道:“長公主雖是女子,但孝心可嘉,也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了……”
景帝笑了笑,問道:“太傅此次游學(xué),一走便是三年,不知路上可有什么趣聞?”
老者點了點頭,開口道:“走的路多了,見的自然也就多了……”
兩人在殿中談笑,殿外,李易搖了搖頭,說道:“就不能當(dāng)我沒去過嗎……”
李明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兩人由一名宦官領(lǐng)進去,那宦官躬身道:“陛下,長公主和李縣侯到了。”
“兒臣參見父皇!”
“臣參見陛下!”
踏入大殿,躬身行禮之后,李易抬起頭,看到坐在老皇帝床前的老者時,不由的一怔。
老者站起來,對李明珠拱手施禮:“老臣見過公主。”
李明珠走過去,雙手虛扶,連忙道:“太傅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太傅?”
李易看著昨天遇到的那位碰瓷老者,臉色更加詫異。
那碰瓷老者看著他,枯如樹皮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
李明珠看了看那老者,目光最終停留在李易身上。
景帝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問道:“太傅和他,早就見過了?”
ps感謝盟主“歡未足”的兩次萬賞,時間不夠,這一章只能剛過兩千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