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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知道李軒是怎么想的,但不知道他居然會(huì)這么做。
景王,一字王,這幾乎已經(jīng)是除了皇帝之外,景國地位最高的人了。
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他沒有勸李軒收回成命,因?yàn)楸韧獬挤馔跤绊懜蟮?,是封了王之后又將圣旨撤回?
常人尚且懂得“君子一,駟馬難追”,作為皇帝,說出的話更是金口玉,金科玉律。
李軒對此毫不在意,說道:“你放心,百官若是反對,一切由我擔(dān)著。”
此刻說什么都晚了,李軒的性子他再也清楚不過,李易搖了搖頭,說道:“不說這件事情了,喝酒……”
酒是小翠調(diào)的酒,小翠調(diào)的酒有兩個(gè)特點(diǎn),一是味道甘甜,二是容易上頭。
李軒猛灌了兩杯,就有些晃晃悠悠了。
“你說,做皇帝、做王爺有什么好,為什么就有那么多人擠破頭……”李軒醉眼朦朧,喃喃道:“我還是覺得在慶安府的那段日子,最舒服,最自在……”
李易其實(shí)沒有喝酒的興致,今天的事情,李軒只是開了一個(gè)頭,麻煩的事情,還在后面。
“我知道你不愿意做什么王爺,我就是要堵住他們的嘴。”李軒拍了拍桌子,忽然說道:“這個(gè)京都,一點(diǎn)兒意思都沒有,要不,我們跑吧,你不是說蜀州附近有個(gè)地方很好玩嗎,誰也管不到,要不,我們?nèi)ツ抢铩?
李明珠看著身旁的兩人,微微搖頭。
最不想做皇帝的人做了皇帝,最不想做王爺?shù)娜俗隽送鯛?,這世上的事情,有時(shí)候便是如此的諷刺。
她站起身,在李軒的肩頭輕輕一點(diǎn),他便趴在桌上,昏睡過去。
她坐回原位,看著李易問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自從李軒繼位之后,李易便意識(shí)到了某些事情,只是沒有預(yù)料到,李軒這忽然的舉動(dòng),將某種矛盾推到了巔峰。
“不知道?!彼麚u了搖頭,看著她問道:“你餓不餓,我炒碗飯給你。”
“不餓。”李明珠搖了搖頭。
“要一個(gè)雞蛋還是兩個(gè)?”
“兩個(gè)?!?
……
……
投胎是個(gè)技術(shù)活,生在帝王將相家,大抵便一輩子吃喝不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生在布衣寒門,天生便低人一等,需要比那些人付出更多的艱辛和努力,才能掙得一個(gè)好前程,卻也未必能追上那些人。
這其中,最好的情形,便是投胎在帝王之家了。
不需任何努力,天生便是王子王女,貧苦出身的子弟或許可以憑借后天的努力逆轉(zhuǎn)命運(yùn),出將入相,但他們的出身就已經(jīng)決定,他們這一輩子的成就,最高也不過是出將入相了。
想要再往上一步,只能祈求下輩子可以投個(gè)好胎。
但萬事總有例外,昨日的李縣侯,今日之景王,便開了景國立國以來未曾有過的先河。
民間對此議論紛紛,除了表示驚詫之外,倒也沒有別的什么。
詔書之上,景王這些年來的功績,一樁樁一件件寫的十分清楚,這幾年他們身邊發(fā)生了許多好的改變,眾人幾乎能夠在其中所有的事情上看到景王的影子。
他被破例封王,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民間對此的反對之聲并不多,朝堂和宗室,卻因?yàn)檫@件事情,和當(dāng)今天子鬧得很僵。
宗室自不必說,都出自李家王朝,又怎么可能輕易的允許一個(gè)外人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