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什么時候陽城多了一個山西王?。俊彼f道。
這話讓四周坐著的官員們神情有些不虞,其實他們本來的神情就不怎么好,只不過就如外邊那些等候的官員所說的,苦主三代人都幾乎折在這人手里,讓人問個清楚也可以理解。
但問歸問,怎么就越俎代庖了?
還定罪問斬都出來了。
眾人的視線飄忽看向坐在其中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五十左右,形容精瘦,此時神情肅穆看不出喜怒。
這就是太原知府馬升之。
這次的事是他主導(dǎo)的,但自從進了牢房以后,他就沒有再說過話。
現(xiàn)在亦是如此,并沒有輕咳或者說句提醒注意分寸的話。
他不開口,其他官員也都收回視線不動了。
方承宇神情依舊,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說的多不合適。
“你不用覺得這話合適不合適?!彼粗羁h令微微一笑,“你只需要知道這件事我們能不能做到就足夠了,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做出這么多事,大人你心里多少也有個譜了。”
說罷后退幾步。
“閑話不多說,李大人,這么說你是在二十多年前就盯上我們方家開始籌劃了是不是?”
聽方承宇這么說,方老太太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
“隨便你說?!崩羁h令不咸不淡的說道。
方承宇也不在意他的裝死。
“我拿到了你的履歷?!彼f道,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敘述,“你二十歲中了進士,先后出任魯亭主簿、臺州參軍、慶陽知縣、安陽知縣、登縣知縣、衛(wèi)輝節(jié)判?!?
他流暢的說著,同時伸手在面前輕輕的點著,最后點了點停下。
“到現(xiàn)在陽城知縣?!?
一官任三到五年,這幾處輪換下來二十幾年就過去了。
“而且你歷任的地方仔細(xì)的看起來都是在河南山西這里打轉(zhuǎn)?!?
方承宇手比劃了一下。
“也正由此你結(jié)識了河南武將王才均,也就是王江的伯父。”
聽到這里李縣令笑了。
“你把我的履歷研究的很透,但那又如何?我跟你們家也就是來到陽城后才結(jié)識的,也正如你所說,我歷任這么多地方,結(jié)識的人多了去,文武混雜,地痞無賴眾多,這有什么問題?你問問在座的官員,哪個不認(rèn)識一些武將?”他說道。
方承宇對他搖頭。
“不,不,這些都沒有問題,如果非說有問題,就是別人都汲汲營營的升遷,而你這么多年汲汲營營的卻是留在這一片地方。?!?
他伸手再次畫了一圈。
“離我們方家附近的地方為官,二十幾年從未變過?!?
李知縣笑了要說話,方承宇擺手制止。
“我知道,這些都沒問題。”他說道,再看向李知縣,“這二十幾年你從來沒有跟我們方家有過任何的牽涉,除了有一年?!?
有一年?
在場的人都看向方承宇。
“你有一個表姐夫曾任東平知縣,在永顯三年到永顯六年,那時候你任臺州參軍,恰逢丁憂?!?
他看著李縣令,
“你就是在這時候盯上了我曾祖父吧?!?
方承宇的曾祖父就是東平縣人,三十歲時離開老家來山西。
李縣令哈哈笑了。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表姐夫做過你們方家祖籍的縣令我就該跟你們有深仇大恨?”他說道,“你們方家是被害妄想癥了吧?看誰都是害你們的人,你們問問,這在座的官員,或者他們的親族朋友,有沒有跟東平縣有過關(guān)系的?”
這的確太荒謬了,在座的官員響起低低的議論。
方老太太看著方承宇有些擔(dān)憂又有些不安。
方承宇面色依舊溫和,看著大笑的李縣令。
“永顯五年,你到過東平縣?!彼f道。
“笑話,難道我不能去嗎?”李縣令冷笑。
“九月十八,你在伏牛山?!狈匠杏钫f道,“你看到了,對不對?”
此話一出口,方老太太猛的站起來,李縣令也終于色變。(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