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
君小姐將寧云釗走后京城發(fā)生的事逐一講了。
隨著她的講述,寧云釗時而沉靜時而皺眉,待聽她講完,神情沉寂下來不語。
他就不說些什么嗎?
柳兒眨著眼期盼的看著寧云釗。
小姐可是受欺負(fù)了,就是街上的路人也都要喊一聲可恨可惱呢。
街上的閑漢聽到自己老婆被人欺負(fù),還要挽著袖子紅著臉去罵半條街找人拼命呢。
作為小姐的姑爺,難道不該拍桌子怒罵而起?
狀元公總不會連個閑漢都不如吧。
寧云釗卻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著,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憤怒,只是沉默不語。
屋子里的氣氛也突然變得有些沉悶。
怎么不說話啊?慫了嗎?聽到陸云旗這么可怕,他也害怕了嗎?
柳兒不由撅嘴。
“不過你也不用生氣?!本〗憬又f道,笑了笑,“這也是預(yù)料之中的事,如果他能因為我們有婚約就收手,那也不是陸閻王了?!?
生氣?
姑爺在生氣嗎?
柳兒瞪眼看著寧云釗,她怎么看不出來?
不過,無所謂了,小姐說是就肯定是。
姑爺生氣就好,說明在意小姐嘛,柳兒的臉上重新綻開笑容。
“的確是。”寧云釗說道,“他這種人不被打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我離開京城也沒什么壞處?!本〗愫φf道。
“嗯,我們不是怕他。”方承宇插話說道,神情認(rèn)真又堅定,“我們還會回去的,一定會去京城的?!?
君小姐回頭對他笑了笑。
寧云釗也笑了笑。
“是?!彼f道,一面站起身來,“那我們過幾日一起回京吧?!?
君小姐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旋即又笑了。
他還是要出這口氣。
她獨自離開京城,他就要帶著她立刻回去。
什么的確是陸云旗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又如何,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他就要帶著她回去,就要在京城,就要出現(xiàn)在陸云旗的眼前。
到底也是年輕氣盛。
“寧公子,你過幾日就能回京?”方承宇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驚訝,“你母親不是還病著嗎?這樣不好吧?會不會被御史彈劾說你不孝?我聽說當(dāng)初有個官就是因為沒有侍母疾被彈劾的貶了?!?
說到這里又幾分不安的捏住了手指。
“那個我也不懂,就是瞎說?!彼f道。
不不,你懂的很,寧云釗含笑看著他。
你提醒我先別來君小姐這里表心意,還是先解決你母親的事吧。
他母親為什么病,這位小朋友心里肯定也清楚的很。
“是啊,承宇說的對,按理說朝廷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呢,你也不要急著回去。”君小姐點點頭說道,“別的時候提前回去是好事,但現(xiàn)在寧大夫人病著,如果就這樣走了,肯定會成為他人攻擊你的把柄。”
她說著也笑了笑。
“你別以為你比我輕松,我們現(xiàn)在綁在一起,你也是很多人的眼中釘了?!?
我們么?
寧云釗嘴邊笑意濃濃。
“是啊,我們現(xiàn)在看似退讓,其實并不是怕了,而且如今一切都還好。”方承宇接話說道,站在君小姐身邊,“寧公子不用太擔(dān)心。”
說罷搖了搖君小姐的衣袖。
“九齡是不是?”他問道。
寧云釗再次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
君小姐則對方承宇點點頭,似乎被他的話提醒了。
“是啊,我現(xiàn)在不擔(dān)心。”她說道,看著寧云釗,“所以寧公子,我們婚約的事可以解決了,這樣你也好……”
“這樣我也不太好?!睂幵漆摀u頭打斷她。
哼哼,讀書人。
方承宇站在君小姐身旁眨了眨眼。
“畢竟時候尚短?!睂幵漆摻又f道,帶著幾分思索和鄭重,眉頭微微皺起,“況且又趕上我母親病了,這時候如果解除了婚約,只怕反而會被有心人說我不孝忤逆,由此再揣測當(dāng)初我們寧家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