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老爺輕書房里父子相對說笑正開心,門外有仆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探頭。
“老爺,夫人不太好..”她低聲說道。
寧大老爺?shù)哪樍⒖坛料聛怼?
“父親,這件事對于母親來說,的確是難以接受?!睂幵漆撜f道,“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些讓母親知曉我的心意,就不會如此了?!?
雖然對于妻子的做法不滿,但這不代表如果兒子也隨之符合他,他就會開心。
就算有自己出面表明了態(tài)度,寧云釗對于寧大夫人還是一般的維護(hù),寧大老爺很滿意。
“這本不是心意不心意的事,婚姻大事是你的事,也是家族前程的事?!彼f道,“這世上哪能事事遂心意,要講道理嘛?!?
寧云釗應(yīng)聲是。
“父親說的是。”他說道,“我會和母親好好的講,道理是要講才能讓人接受的,如果不說不問是不行的?!?
寧大老爺點(diǎn)點(diǎn)頭,神情更加滿意的看著寧云釗跟著仆婦疾步去探寧大夫人,他的兒子就是這般的完美無缺,才不會像那些人說的有了媳婦忘了娘,知進(jìn)退明事理忠孝兩全。
正感嘆著,有女聲哭著跑近。
“父親?!睂幵蒲嘁活^闖進(jìn)來跪下抓住寧大老爺?shù)囊滦?,淚流滿面,“哥哥要把我趕回婆家去?!?
寧大老爺嚇了一跳,皺眉看著跟進(jìn)來的兩個仆婦。
“老爺,是姑爺來接小姐了?!眱蓚€仆婦忙說道,“說親家夫人身子也不舒服,家里實(shí)在周轉(zhuǎn)不開,想讓小姐回去安排一下,再來侍奉我們夫人?!?
“不是!”寧云燕尖聲喊道,搖著寧大老爺?shù)囊滦?,“是哥哥把他叫來的,是哥哥要趕我走?!?
這樣嗎?
寧大老爺若有所思。
這家里如今最反對和君小姐親事的除了寧大夫人,就是寧云燕了,這些日子也是寧云燕守在寧大夫人身邊,幫著哭幫著鬧幫著煽風(fēng)點(diǎn)火。
她說的沒錯,姑爺肯定是被叫來的,要不然不會自己上門。
什么親家夫人病了,家里照顧不開,要云燕回去主持中饋,怎么可能,且不說寧云燕還沒輪到主持石家的中饋,就算是寧云燕主持,寧大夫人病了她回來侍奉別說一個月,就是半年石家也不敢鬧著要她回去。
除非是寧家趕她回去。
這個家里能趕寧云燕走的只有他們夫妻以及寧云釗,他沒有這樣做,寧大夫人不會這樣做,那就只有寧云釗。
寧云釗啊。
我會和母親好好的講,道理是要講才能讓人接受的,如果不說不問是不行的。
道理是好好講,但講道理之前,要把可能影響講道理的人和事解決掉,這樣才能好好的講道理。
這就跟朝堂政見不同相爭一樣,先除去對方的擁簇,待其孤立,然后再論高低。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治家治國其實(shí)一個道理。
雖然讀了十幾年的書,但自己這個兒子并不是個不諳世事的迂書生。
寧大老爺捻須笑了,他對兒子即將步入的官場再無忐忑疑慮。
“這話怎么說?!彼粗鴮幵蒲啵澳慊啬慵?,怎么能叫趕呢?”
什么?
寧云燕停下干哭,不可置信的看向父親。
“燕燕,那是你婆家,也是你的家,不要再耍孩子脾氣了。”寧大老爺說道,“快點(diǎn)跟你女婿回去吧,好好的過你的日子?!?
那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嗎?
寧云燕再次咧嘴哭起來。
“父親,母親還病著,你們就趕我走,你們不要我了?!彼薜?,“你們不要我了?!?
寧大老爺沉下臉。
“燕燕,你不要跟我胡攪蠻纏。”他說道,“你母親是不是病,你心里清楚的很,我為什么趕你走,你心里難道不清楚?”
寧云燕咯噔一下,想到了寧大老爺先前對寧大夫人發(fā)火的樣子,停下了哭。
“父親,我沒有…”她神情不安咬著下唇攥緊了手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