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圣旨的陸云旗當然不會親自去北地,看著一隊錦衣衛(wèi)跟隨傳旨的太監(jiān)以及握著尚方寶劍的監(jiān)察使疾馳出了京城。
城門里外的行人忙忙的避讓。
這隊人馬過去,還有人馬從外疾馳而來。
最近傳遞消息的驛馬很多,畢竟北地出了事,避讓在一旁的路人低聲議論著。
“不會像當年那樣再打到京城來吧。”有年長的人憂心忡忡。
但更多的人則是嗤之以鼻。
“怎么會,現(xiàn)在的京城可不是在河南了?!?
“再說當年可是沒有成國公。”
“有成國公在絕對沒問題?!?
“其實就被攻破了一天而已,成國公第二日就收復了?!?
“再說也不能怪成國公啊,他又沒有駐守在河間府,要怪也該怪河間府的官員們。”
聽著街邊路人的議論,江百戶哼了聲。
“一日也是攻破啊。”他說道,“他是沒有守著河間府,但整個北地不都是以他馬首是瞻,出了事就不怪他了?”
“這些人說話也不盡然是為了他?!标懺破煺f道,“為了自己圖個安慰?!?
是啊,難道要說成國公不行了,金賊要打過來了,大家都被嚇破膽子惶惶不安嗎?
江百戶笑了。
“成國公世子果然乖乖的去司牧監(jiān)了?!彼f道。
“乖乖?”陸云旗說道。
朱瓚長這么大還沒有跟乖乖二字有關(guān)系過,指望他乖乖怎么可能。
指不定私下動了什么鬼心思。
江百戶輕咳一聲。
“下官會盯好他,決不讓他跑了?!彼C容說道。
“現(xiàn)在我們最主要的事就是盯著他?!标懺破煺f道,“成國公北地那邊,反而不用我們操心。”
成國公那邊現(xiàn)在是滿朝都盯著了,黑也好白也好,他們自有心思。
反倒是朱瓚,這個時候皇帝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也回到北地,要不然對成國公真是一點制掌也沒了。
江百戶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再次應(yīng)聲是。
京城外的官路上又一快騎駛來,看到這一個,江百戶眼一亮。
“是山西老金的人?!彼f道,人也從城門樓里走出來。
城門附近的人這才看到錦衣衛(wèi)在這里,再看到隱沒在門內(nèi)暗處的陸云旗,頓時噤聲作鳥獸散。
快騎已經(jīng)下馬疾步上前,對陸云旗單膝下跪舉起一封信。
因為仇人太多,陸云旗的行事很是小心,別人遞來的東西都是輕易不接,以免被下毒暗傷。
江百戶如同往常一樣要先接過信打開,陸云旗已經(jīng)先接過了。
金十八是最信任的人,這個沒有問題。
江百戶將手收了回去。
“他們還在陽城嗎?”他問道。
陸云旗已經(jīng)一目掃過信紙。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了河北西路界了?!彼f道。
速度真夠快的,江百戶笑了笑。
“希望君小姐馬到功成?!彼f道。
這樣金十八也能抓了人交差了,其實有點不太明白陸云旗的想法,何必要等到君小姐解決痘苗的事再動手呢?
難道是擔心君小姐因為痘苗出錯而名聲受損?
人都要抓了從此銷聲匿跡,還在乎什么名聲,再說了,陸云旗什么時候在乎這君小姐的名聲了?
他當初也問了,陸云旗的確沒有說擔心君小姐的名聲,而是只說了三個字。
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他想不明白。
而九黎公主得知后,則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