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廳里將官咆哮,桌子被砸裂,雷中蓮神情依舊,再次看了眼輿圖上的名字,轉(zhuǎn)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將官喊道。
“我去叫人?!崩字猩忣^也不回的說道。
你能叫什么人?不就是德盛昌的那些人,他們能打能殺嗎?將官撇撇嘴,轉(zhuǎn)眼看到金十八也向外走去。
“我也去叫人?!彼f道。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將官皺眉,看著這兩人都走了出去。
叫人,有什么了不起,我也叫人去。
將官將地上的桌子一腳踢開。
“調(diào)集永寧軍的兵馬來?!彼暗?。
這一調(diào)集兵馬可是大動作,整個河北西路正是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人緊張的時候,肯定會驚動河北西路巡撫甚至成國公,就為了圍剿一伙山賊?副將不由擦了擦汗。
“大人,這個嶂青山不大,不到贊皇山的一半,能有幾個山賊?”他低聲說道,“咱們連贊皇山都能攻下,一個嶂青山算什么啊,找這么多弟兄們來,顯得咱們沒本事,多丟人啊。”
彭大將呸了聲。
“你懂個屁?!彼f道,“現(xiàn)在還顧著什么面子,這是多大的事,君小姐來河北西路種痘,結(jié)果在咱們眼皮底下人被綁了,這傳出去,整個河北西路的臉都別要了。”
副將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現(xiàn)在我們就要鬧大聲勢,顯得我們河北西路多么重視,到時候君小姐被解救出來,才能多少給我們些臉面,要不然等著挨罵吧?!?
副將再次點點頭,又嘆口氣。
“我們現(xiàn)在真是擔(dān)不起一點罵了,京城的監(jiān)察使錦衣衛(wèi)們都來了?!彼f道。
彭大將看他一眼。
“那還不快去叫人!”他喊道。
副將一個機靈站直身子,大聲應(yīng)是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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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請坐?!?
夏勇媳婦將搬來的竹凳子用袖子擦了擦,對站著的君小姐笑著說道。
君小姐含笑點點頭,依坐下來,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座宅院。
這算不上宅院,簡單的三間矮土房,籬笆院墻,放眼看去,四周多數(shù)都是這樣的房子。
“我們這里窮了些?!毕挠孪眿D笑道,將一碗茶端上來,帶著幾分慚愧又幾分坦然,“君小姐多多擔(dān)待?!?
窮啊,君小姐看著面前的粗碗,掙錢是不容易,但對于師父來說,掙錢是最簡單的事。
他的家鄉(xiāng)怎么會這么窮?
君小姐看向院子里站著的人們,男人女人孩子們也都好奇的看著她。
在這些面孔里,她并沒有找到軍陣圖上出現(xiàn)的另外兩個面孔,以及最重要的那個。
那幾張單獨認(rèn)真的畫出來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他們叫什么,當(dāng)然要找的話也容易,拿出手札給他們看就行了,但是她對師父的過往完全不清楚。
她不清楚師父為什么離開這里,這么多年都不回來,所以這里的人是不是懷念師父就不敢確定了。
還有,她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那兩個人加一個孩子就能輕松的把她從營帳里帶出來了。
她布置的那些都是師父教的,那這些人是師父的舊人的話,對那些布置熟悉也可以理解。
見到熟悉的暗器布置,以及只有師父提過的會做的種痘。
這就是他們把自己綁來的原因吧,是要問她……
君小姐猛地站起來。
圍觀的人們被嚇了一跳。
“君小姐..”夏勇媳婦說道,看著她的臉色。
是要哀求放了她吧?從鎮(zhèn)定到崩潰大哭又到鎮(zhèn)定下來,現(xiàn)在是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時候了吧。
“得快點給我的人送個信告訴他們我沒事,要不然就鬧大了?!本〗闵袂槊C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