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笑著伸手接過。
“我都這么大了…”她說道,帶著幾分感慨。
有好幾年沒有收過壓歲錢了。
先是父親母親去世,后她又成親,就成了大人,就更沒有壓歲錢收了。
“在長輩面前,永遠(yuǎn)都是孩子?!庇舴蛉诵Φ溃帜蟪鲆粡?,“這個是給我兒子準(zhǔn)備的,他可是一把年紀(jì)了?!?
朱瓚嗎?一把年紀(jì)?哪有那么老。
君小姐沒忍住笑了,又有些好奇。
不知道朱瓚有沒有跟郁夫人提過自己?
“君姐姐。”
趙汗青的聲音傳來。
“可以吃飯了?!?
君小姐咽下要說的話,對郁夫人伸手做請,郁夫人也沒有客氣,將手自然的搭在她胳膊上,踩著亂泥向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篝火的營地走去。
幾根竹子扔進(jìn)了篝火里,曠野里響起了爆竹聲,在孤寂的夜空里傳開,添了幾分新年的氣息。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有人也將一根竹子扔進(jìn)篝火里。
清脆的爆竹聲接連響起。
“我娘該給我壓歲錢了,不知道今年漲沒漲?!敝飙懻f道,看著篝火伸手撓了撓鼻頭。
有人急匆匆走來,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篝火照耀下神情復(fù)雜。
“有話就說,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有什么消息受不住的?!敝飙懻f道,似乎身后長了眼睛。
“大名府沒有夫人的消息?!蹦侨说吐曊f道。
朱瓚撓著鼻頭的手一僵。
“在通往大名府的各個州府也沒有發(fā)現(xiàn)夫人的行蹤?!蹦侨擞纸又f道。
朱瓚的手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撓著鼻頭。
“娘這一趟出來做說客,必然是很多人不愿意的,肯定要阻攔的,她保密行蹤也是正常的?!彼f道,聲音有些輕松,“再說已經(jīng)議和了,娘也知道清河伯那慫人肯定不會再跟父親合作,沒有去的必要了,說不定已經(jīng)調(diào)頭回去了。”
身后的男人沒有說話。
只聽得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聲。
“還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起說了吧?!敝飙憶]好氣的轉(zhuǎn)頭說道。
篝火照的男人臉色忽明忽暗。
“有五千金兵從狼城寨進(jìn)了霸州了。”他說道。
到底還是破了成國公的防線。
“草。”朱瓚看著篝火罵了一句,人也跳起來,“繼續(xù)趕路。”
四周的夜色里隨之跳起人影,馬兒嘶鳴,伴著一陣喧囂在夜色里疾馳。
但縱然馬兒插上翅膀飛也不能一眨眼就到了最北地。
…………………………………
霸州府的消息傳來,河間府這邊已經(jīng)亂了。
早在幾個月前就不斷的有三州的難民涌來,這幾日更是洶涌。
但官府突然下達(dá)了關(guān)閉城門不許難民進(jìn)入的命令。
位于府界的尤其是臨近霸州的那邊幾個鎮(zhèn)堡外一片哀嚎。
“大人,那是我們的百姓?!?
長豐城內(nèi)的官衙里,幾個將官紅著眼咆哮著,似乎看不到面前武將文官的官袍,忘記了級別。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金賊屠殺嗎?”他們亂哄哄的喊道。
長豐軍操守李國瑞神情也不怎么好,面皮微微發(fā)抖。
“難道我想嗎?”他亦是喝道,“五千金兵已經(jīng)到了霸州,下一刻就能沖進(jìn)河間來,為了那些難民,就不顧河間這些民眾了嗎?”
這邊的知縣孫三杰也嘆口氣。
“我們是河間的壁壘,一旦被破,整個河間就完了。”他嘆氣說道,又凄然一笑,“至于霸州這邊也許不會屠殺的,那些民眾以后,就是金人的子民了。”
霸州即將被割讓給金人,這個消息已經(jīng)人盡皆知。
這話讓大廳里氣氛更加凝滯,有一個將官罵了一聲娘。
“好好的漢兒怎么就突然成金人了?”他喊道,“我不能看著這些民眾在城堡外哭喊,我不能告訴他們我們不要他們了,他們是金人了,這話我說不出口?!?
李國瑞怒喝住他。
“我們沒有援兵了,附近的兵都退了,你要怎么救他們?”他喝道,“成國公都守不住了,我們這些人怎么守得住?”
是啊,沒有援兵了,一旦打開城門被金人沖進(jìn)來,他們這些人馬實(shí)在是難以對抗。
將官站住腳,攥緊了拳頭。
門外有兵丁小心翼翼的探頭。
“大人?!彼麕е鴰追植话舱f道,“外邊來了一群人,他們說是援兵?!?
援兵?
廳內(nèi)的諸人愣了下。
“這時候哪來的援兵?”李國瑞問道,“哪一路軍?”
兵丁神情更加忐忑。
“不知道是哪一路軍?!彼f道,伸手指著外邊,“只說是,青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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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11頁知名、南方的冰一打賞和氏璧謝謝謝謝。
周一咯,大家一起加油。(未完待續(x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