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州?”他們說道,看著方承宇身邊擁擁的護(hù)衛(wèi)。
這些護(hù)衛(wèi)個個身強(qiáng)馬壯,攜帶者棍棒刀槍,兵丁們毒辣的眼還能看出他們馬背上鋪蓋的鼓鼓囊囊之下還藏有弓弩。
但盡管如此,這個時候出門,且還要趕那么遠(yuǎn)的路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路上遇到金兵,那這些護(hù)衛(wèi)可不一定是對手啊。
“多謝了,不過無妨?!狈匠杏钪x過他們的關(guān)心,催馬向前。
兵丁們也只能看著他被護(hù)衛(wèi)擁簇著出城而去。
“聽說方家的票號出問題了?!币粋€兵丁低聲說道,“虧空了很多?!?
陽城這么大的地方,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人人皆知,這件事大家也有所耳聞。
“是因為分家產(chǎn)吧?”一個兵丁問道,“所以說家和萬事興,這生意一分了,就傷了元氣了?!?
先前的兵丁點頭又搖頭。
“好像也不盡然是因為這個?!彼f道,“好像是生意的往來的原因吧,我也不懂這個,總之方少爺現(xiàn)在缺錢,如果錢不到位,那整個票號好像就要垮了?!?
這么嚴(yán)重!
幾個兵丁頓時都瞪眼。
“看來方少爺是要去府城談生意了。”先前的兵丁一副了然的模樣。
其他人則點點頭,帶著同情又無奈。
“出門是危險,但不出門也是危險,也是沒辦法啊?!彼麄兏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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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分家時那些話都是氣話,說給外人聽的,真要缺錢了,我們難道真的會不拿嗎?”
方云繡急道。
“這時候小弟出門多危險啊。”
方老太太神情木然的坐在椅子上。
“不出門就安全了嗎?”她說道,“出門也不一定就不安全?!?
這話等于什么都沒有說。
方大太太則在一旁閉著眼,手里急速的轉(zhuǎn)動著佛珠
方云繡更是著急,方玉繡沖她搖搖頭。
“既然知道這世上處處不安全,那必然是早有防范的。”她說道,“就靜待小弟平安如愿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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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州城德勝昌票號內(nèi)響起一陣歡悅的笑聲。
緊接著一群人從屋子里走出來。
“方少爺點收好了?”
一個富商打扮的男人含笑問道。
方承宇笑著點頭。
“鐘老爺?shù)臑槿?,我還是信任的?!彼f道。
高掌柜在一旁笑著施禮。
“已經(jīng)點收過了,鐘老爺財大氣粗,分文不少?!彼Ь吹恼f道,又帶著誠懇,“多謝鐘老爺信任我們德勝昌?!?
被喚作鐘老爺?shù)娜斯笮Γ桓辈灰詾橐獾臉幼印?
“錢嘛,放誰家不是放,雖然都說你們德勝昌現(xiàn)在有問題,但我還是信任你們,我的全部家當(dāng),就放你們這里了?!彼f道,“大家一起發(fā)財?!?
方承宇含笑點頭。
“一起發(fā)財。”他說道。
鐘老爺看了看天色。
“時候不早了,那我就告辭了?!彼f道。
“我送鐘老爺出城?!狈匠杏钫f道。
聽方承宇這樣說,一旁的高掌柜有些緊張,對四周站立的護(hù)衛(wèi)使個眼色。
但鐘老爺卻擺手制止。
“不用不用。”他說道,“我在這里還要去探望個親戚,今日不走,方少爺不用送?!?
他說著又哈哈笑。
“如果方少爺要盡心意的話,不如明日再來送我?!?
方承宇含笑應(yīng)聲是,高掌柜也松口氣,和方承宇一起送了這鐘老爺?shù)介T口,看著他坐著車離開才回轉(zhuǎn)。
“已經(jīng)查過了,鐘老爺在府城的確有親戚。”高掌柜低聲說道。
方承宇點點頭。
“那你們問清楚他明日什么時候走?!彼f道。
高掌柜應(yīng)聲是。
“明日就少爺去送就好多了?!彼麕е鴰追窒矏傉f道,“我們能提前布置探查,以防萬一。”
方承宇笑了笑。
“小心謹(jǐn)慎總是好的。”他說道,“還好這次鐘老爺直接帶著錢來咱們票號,要不然去陌生地方還要忙一場。”
高掌柜點頭應(yīng)聲是,又松口氣。
“這下好了,有了這筆錢,咱們的虧空就能填平了。”他說道,“這一趟少爺能來辛苦也值了。”
方承宇笑了笑。
“是啊,我不來,這錢也到不了手啊?!彼f道。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對,但似乎也對。
“你去吧,準(zhǔn)備警戒,錢雖然到手,但更不能放松警惕?!狈匠杏钫f道。
高掌柜收整神情應(yīng)聲是。
“少爺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彼f道,一面指著前邊,“他們都收拾好了。”
方承宇嗯了聲晃晃悠悠走過去。
高掌柜看著方承宇站到門邊推門邁步才轉(zhuǎn)過身。
“你們幾個跟著我...”他對一旁的護(hù)衛(wèi)招手吩咐,話剛出口就聽的身后轟然刺啦一聲響。
他愕然轉(zhuǎn)身,就看到方承宇走進(jìn)的屋子騰起一片濃煙,緊接著火光四起。
著,著火了....
著火了!
“少爺!”高掌柜面容扭曲,聲音變調(diào)的嘶喊一聲,向瞬時被火龍吞噬的屋子沖去。
整個德勝昌里一片混亂。
濃煙火光的騰起立刻引得街上的人也混亂起來。
走到街頭的馬車上,鐘老爺掀起車簾回頭看了眼,露出意思譏誚的冷笑。(未完待續(x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