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姐?!睂幵漆撘部粗?,“死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的辦法?!?
君小姐漠然。
“其實君小姐也并沒有想要這樣殺死陛下,今日是被逼無奈,所以才不得不你死我活?!睂幵漆摻又f道,“就算拼個他死你活,對君小姐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這對她,尤其是現(xiàn)在的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她來說,不是好事。
再退一步說她好不好原本無所謂,但是會牽連九褣。
她要的是九褣光明正大的拿回屬于他的一切,而不是由自己這樣弒君的人推上皇位。
雖然對于這個皇帝來說,這樣死是報應(yīng)。
君小姐默然。
但救他嗎?
“君小姐,如今他不死?!睂幵漆撜f道,“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
………
而此時緊閉的殿門隔絕了其內(nèi)驚天動地,從外邊看起來一切都風(fēng)平浪靜。
皇城外禁衛(wèi)巡視,街市上民眾走動,商販叫賣,四面城門緊閉,城門上兵士警惕的看著城外,原本絡(luò)繹不絕的大路上空無一人。
但在一向沉靜肅穆的帝陵卻變得嘈雜。
“誰敢攔我!”
“我等顧命大臣!”
“如今金人肆虐未退,天子在外不歸,豈能安邦定國!”
“你們膽敢阻攔,便是亂政!”
一群大臣舉著笏板高聲叫嚷著,全然沒有日常的儒雅風(fēng)范,亂哄哄推搡著一群錦衣衛(wèi)的向帝陵一座宮殿沖去。
錦衣衛(wèi)們似乎被沖擊的站不住,又似乎因為他們的話而猶豫。
“爾等今日要么將我等都砍殺在帝陵前,否則我等是一定要見到陛下的!”寧炎肅穆喝道。
經(jīng)歷過迎擊金兵率軍守城,見過血受過傷,寧炎這種文臣也變得氣勢兇悍起來。
“沒錯!”
“能以我等性命驚醒陛下,也是死得其所?!?
身后的大臣們亦是怒聲喝道。
他們再次前進(jìn),攔路的錦衣衛(wèi)們開始后退,最終被寧炎一把推開正中的一個,就像大堤開了口子,官員們頓時如洪水涌涌直向前方的宮殿沖去。
錦衣衛(wèi)們跟過去但沒有在阻攔,看著寧炎到了宮殿前。
宮殿前站著一群內(nèi)侍,惱怒又慌亂的來阻攔。
但對于寧炎等人來說,這些內(nèi)侍更是不屑一顧,也不如狠辣的錦衣衛(wèi)駭人,連話都懶得說一句,就把這群內(nèi)侍撞到一邊,推開了殿門。
“陛下!陛下臣...”
官員們的聲音在殿內(nèi)亂七八糟的響起,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一群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神情訝異。
“陛下呢?”他們問道。
跟進(jìn)來的內(nèi)侍們神情慌亂,支支吾吾遮遮掩掩,這讓朝臣們更加驚訝。
“快說,陛下呢?”寧炎豎眉喝道。
“陛下,不見你們?!币粋€內(nèi)侍雖然惶惶但卻帶著幾分倔強說道。
但他的話音落,就被寧炎一腳踹倒。
“賊奴!”他喝道,“膽敢亂政!”
“快說陛下在哪里?”其他的大臣也涌上,怒聲喝道。
內(nèi)侍們尚未回答,跟過來站在門邊的錦衣衛(wèi)開口了。
“陛下由袁公公護(hù)送回宮了?!睘槭椎囊粋€錦衣衛(wèi)神情木然的說道。
回宮了?
寧炎等人一愣。
先前左請右請不肯回,怎么如今偷偷摸摸的回去了?
雖然皇帝是偷偷摸摸的離開宮的,但皇帝也不會蠢到認(rèn)為這樣偷偷摸摸回去一切就能像沒發(fā)生過。
一定是有事!
“快,回宮!”寧炎沉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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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的銀鐲子被打開,露出其內(nèi)的空洞,一根細(xì)長的銀針從中被捏出來。
半跪在皇帝身邊的君小姐將銀針慢慢的送入皇帝的后頸。
原本一動不動的皇帝忽的一陣抽搐,喉嚨里也開始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掐他脖子?!本〗阏f道。
寧云釗毫不猶豫的伸手掐住了皇帝的脖子。
君小姐的銀針猛地拔了出來。
這細(xì)小的銀針?biāo)坪踝兊们Ы镏?,帶的皇帝半個身子抬起。
還好寧云釗用力按住向下壓去。
皇帝似乎被這力氣掐的喘不過氣,猛地張大嘴也瞪大眼,發(fā)出重重的干咳。
“醒了!”寧云釗喊道。
皇帝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旋即看到眼前的人,頓時色變。
看到他的色變,寧云釗神情也瞬時凝重不安。
這說明陛下的意識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自然也知道適才發(fā)生的事。
恢復(fù)的好快!
他下意識的伸手就要按住皇帝的嘴。
“不用?!本〗阏f道,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要掙脫寧云釗雙手半坐起來的皇帝,“他活不了。”
活不了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活了嗎?
寧云釗看著面前的皇帝。
皇帝已經(jīng)張大嘴,但并沒有說出話,依舊只是咳咳聲不斷,而隨著君小姐的話音落,皇帝突然如同竹竿折斷,猛地仰倒。
寧云釗措手不及,被掙脫了手。
砰的一聲,皇帝仰面躺在地上。
但他的眼依舊瞪圓,似乎因為疼痛而漲紅了臉,眼神憤怒驚懼交織。
意識是完全清醒的。
寧云釗看著皇帝,聽著他口中發(fā)出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咳聲,看著他似乎要掙扎卻一動不動的身子。
“口不能,身不能動?”他說道。
“你只說不讓他死。”君小姐說道,“又沒有說讓他活。”
寧云釗抬頭看著她。
“所以,這是半死不活?”他說道。
君小姐沒有說話,只是漠然看著地上的皇帝。
皇帝也看著她,眼神表達(dá)著憤怒和驚恐。
也僅僅是眼神而已。
又能如何?
“佩服。”寧云釗抬頭看著君小姐說道。
他沒有起身,不待君小姐說話,收回視線半跪在地上將手一甩,從懷里拿出一個卷軸展開。
因為居高臨下君小姐看到卷軸。
她認(rèn)得出這是封詔制式,而其中只看到寥寥幾字,已經(jīng)確定這是冊皇太子文。
皇太子。
君小姐的視線落在詔書上,清晰的看到褣這個字。
九褣。
九褣!
這詔書!
冊封九褣為皇太子!
這詔書絕不會是皇帝寫的!
她的視線落在寧云釗身上,震驚又不可置信。
他....
寧云釗并沒有理會她的視線,而是認(rèn)真的將詔書展開舉給皇帝看。
“陛下,您看,這個已經(jīng)寫好了。”他說道,“就頒詔吧。”
皇帝顯然也認(rèn)得這是什么,眼神更加紛亂,但也僅僅是眼神,甚至連咳咳聲都保持著平緩沒有半點起伏。
這樣嗎?
只是這樣行嗎?
君小姐念頭閃過,就見寧云釗將詔書放在地上,從袖子拿出一塊印璽。
君小姐的神情再次震驚。
玉璽!
寧云釗將玉璽重重的扣在詔書上,然后將玉璽塞進(jìn)皇帝的懷里,舉起詔書,俯身在皇帝面前。
“陛下圣明?!彼f道,語氣恭敬誠懇如同以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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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合一更哦)(未完待續(x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