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娘親已經(jīng)留了兩次淚了,一次是在書法課下課后,一次是在顧叔叔的馬車上。
他猜測的,是顧叔叔惹哭了娘親。
淳靜姝心中軟得一塌糊涂。
有什么比兒子的關心與維護更加重要呢?
她親了親遇初的發(fā)頂,“遇初沒事,娘親沒有哭。只要遇初在娘前身邊,娘親以后也不會再哭了?!?
淳靜姝勾起嘴角,母子倆相視而笑。
過了兩日,因聽聞李夫子來白岳書院講學,一些稷上學宮的同窗前來探望。
之后,這些同窗組織了一個聚會,邀請顧于景參加。
顧于景處理完漕運一事之后,前往茶樓赴約。
顧于景一身青色錦袍出現(xiàn)時,還是引發(fā)了一聲聲驚嘆。
“顧兄,多年未見,你英姿不減反而更勝當年了。”
“于景,你漕運的案子辦得真漂亮,陛下已經(jīng)發(fā)了直詔在全國表揚你了?!?
“不愧是稷上學宮最有潛力的青年才俊,顧兄真是吾輩楷模。”
……
顧于景面對眾人的恭維,神色如常,他只是淡淡地回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李夫子呢?”他薄唇輕啟,掃了一眼四周。
“李夫子臨時有事,不能赴會了,他老人家讓我告訴顧,顧學長一聲?!?
一個女君紅著臉,想看又不敢看顧于景,垂眸輕聲說道。
今日來赴約的除了顧于景同屆的同窗,還有一些隨著李夫子來講學的師弟師妹。
那雙眉眼與淳靜姝有幾分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
“回顧師兄,我叫陳琴。祖父是內(nèi)閣大學士陳近,與白老爺當年也是同窗?!迸婎櫽诰霸儐栕约?,心中雀躍,嘴角微微上揚,抬眸看了顧于景一眼。
對上他漆黑的眸,臉上熱氣騰騰。
她覺得自己搬出家世來,顧于景會對自己多幾分好感。
“哦?!?
哪知,顧于景漫不經(jīng)心地應了一聲,與其他同窗交流起來。
仿佛剛才這一問,只是客套而。
陳琴見顧于景沒有再關注自己,捏著自己的手帕,也沒有再多說話。
現(xiàn)場很快熱鬧起來,一些同窗推杯換盞,訴說著這些年的經(jīng)歷。
顧于景也飲了幾杯薄酒,他的臉色沒有泛紅,卻顯得越發(fā)瓷白似玉。
欣長的身影端坐,背脊挺直,讓現(xiàn)場的女君都挪不開眼。
這一切模樣落入在場的男子眼中,難免有幾分羨慕。
同窗王潛拿著酒壺來到顧于景面前,“顧兄,聽說你至今還未娶,也未訂婚,是想娶一個什么樣的女子為妻呢?”
“那還用說,顧兄這樣的人中龍鳳肯定要娶一個既溫柔又漂亮的女子?!?
“那是,肯定要門當戶對的官家小姐,顧兄這樣的人才就算是尚公主也使得。”
“還要加一條,要好生養(yǎng)的,哈哈。”
……
王潛此話一出,現(xiàn)場的同窗紛紛說開來。
“顧兄,現(xiàn)場除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還來了不少女君。咱們稷上學宮女君,無論是才情樣貌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如,你從這里面挑選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現(xiàn)場的女君都害羞地垂眸,又都用余光瞥他。
顧于景卻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他何嘗不知李夫子此舉的用意,可是,當王潛那個問題問出口后,他腦袋中浮現(xiàn)的竟然是淳靜姝的那張臉。
想到此,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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